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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專門去要。”
凌霄頓了頓,聲音漸次低了下去,“況且,私服也不輕易找人要東西。”
我吃了糕點,自然不想吐出來,也不想信他說的話,悻悻然朝他做了個鬼臉,漸漸的也就將此事忘掉了。
後來山上的果子熟了,大師兄差我送些給九重天上的仙君嚐鮮。我去了一程,便想著順路上九界山摘些竹筍。在九重天上隨手逮著一個婢女問了路。婢女用探詢的目光看了我半晌,才唏噓道,“不愧是靈鷲山上來的弟子,從這兒到九界山,以小仙的法力,大抵需要一天半的腳程……”
她這麼七拐八拐的,我琢磨著,她的意思大概是我把一天半的腳程說成順路,是有點兒看不起她了。
我著實慚愧,後來一路小跑回的靈鷲。
我的記性不好,這些大大小小的瑣碎事,大抵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反正師父讓我吃東西,我便樂呵樂呵的吃,也從不去計較背後究竟代表著什麼……
現在想來,不是我神經大條記不住事,而是和凌霄說的一樣,師父待人好,是不會輕易讓你看出來的。就拿九師兄離山出走這件事來說,師父表面上不聞不問,著實讓九師兄傷透了一回心。但其實呢,師父背地裡還不是自個偷偷用推演之術把九師兄的命數來來回回給算了個遍。
山上一眾弟子皆知曉,師父收凌霄作為入室弟子,乃是因著凌霄像極了年輕時候的師父,但是在我看來,師父便是師父,凌霄便是凌霄,他們兩個人,是各自獨立的個體。我上山那麼多個月以來,也從未將凌霄錯認為師父,將師父錯認為凌霄。
那天晚上,我坐在師父大腿上,越想越揪心,越想越悲慼,咬著師父的肩膀哭得肝腸寸斷,但我卻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揪心什麼,悲慼什麼。心上沉甸甸的一塊,似乎缺失了很重要的一部分,但我卻沒能夠把它找回來。
我哭著哭著,傷心欲絕。
師父將我摟得瓷實,我哭得昏天暗地,哭到心力交瘁才停下來。
師父抬手撫過我額頭,輕聲問,“唔,小十四哭完了?”
我默默抽泣。
師父一隻手摟著我,又仔細摩挲我的臉,問著,“十四餓不餓?”
我搖了搖頭,一抽一抽的從師父身上摸爬下來,啜泣著,“師父,十四困了,想回房了。”
我還甚為誇張的打了個哈欠。
師父沉默了半晌,方緩然問我,“十四方才,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我揉揉眼,一五一十道,“十四剛才,什麼都沒想。”
師父遂放開了我,揉著我的發,“那就回房休息吧。”
粗心如我,當時也不曉得抓住師父,好生向他打探我的修行之路是否順遂,往後會不會碰到大的牽絆,只曉得迷迷糊糊走了幾步,差點踢倒師父房中的凳子的時候,師父又虛扶起我,聲音似乎有些壓抑。
師父說,“也不是頭一回帶倒凳子了,你總是如此粗心。”
彼時我迷迷瞪瞪的,全然沒有想到他話裡的意味。直直走到虛掩的門口,手握著上好的梨花木,忽而轉頭,便見師父面容款款,在明滅的月光下,側影斑駁,倒顯得十分落寞。
師父的臉掩映在淡雅柔和的光線裡,只一雙眼,一瞬不動盯著我瞧。看得我心尖抖得一顫,雙手差點要捏不住門梁。
我心裡一抽,隱隱現出的想法便是,師父雖說帶著這麼一窩徒弟一同修行,但長夜寂寂,無人相伴,在這長久疏離的月光中,沒有人在他身邊點一盞明燈,陪他閒聊,打發這寂寂華年裡悠遠的時光,師父他老人家,肯定會寂寞吧。
頓了很久,我在房門間站得有些久了,壓著聲音,澀然道,“師父。”
他抬頭,將信將疑的表情,“恩?”
我笑著對師父說,“我今日在山上見到師孃了,怎的她最近都沒有來了呢?十四也怪想她的呢……”
師父沉吟,嘴緊緊抿著,不置一詞。眉頭遊走,仿似一個川字形。
大抵我真是猜中了他的心事,我心裡忽而明堂敞亮了不少。摩擦半晌,我又道,“師父,待尋得一個春暖花開日裡,我們把師孃尋回來,在這山上一同住著,好不好?”
師父頓了頓,我似是眼花,竟從他眼裡,看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情緒。濃墨一般的眸子裡,盪出凌烈的寒意。那一池寒冰,默默揪著我的心。
下一刻,師父已然變作平時模樣,咳了咳,似足悠然,卻掩不住眼底一絲落寞。
他開口,說的卻不是好或不好,雙眼緊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