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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等了許久卻絲毫沒有動靜,書生睜開眼一瞧,那把菜刀擦得鋥亮,對上那個人陰森森的一口白牙。
那人將手裡的菜刀遞給書生,又朝他傻笑著道,“呵呵,現在輪到你來追我了。”
我心裡自是浮想聯翩,想得淋漓盡致,腳下也全然沒停止過與偷兒的追逐。我伸手差點兒抓住偷兒,正咬牙嘆了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沒想到忽而聽見“嘶——”的一聲長嘯,有馬蹄聲踢踢踢踢由遠至近而來。我神思一滯,腦袋裡突然便打了個結,只愣頭青一般站在路口,眼睜睜瞧著馬車疾馳過來,身子卻全然動不了半分。
耳邊只響著塔塔、塔塔的馬蹄聲,近了,近了……
我閉上眼,只覺著自己跌入一個溫軟寬厚的懷抱裡。'
原著身後陡然有人猛地將我一拉,此情此景無端端讓人有些面紅,又帶著些詭異的似曾相識之感。馬匹在前方又跑了幾枚碎步方頓了頓,剎住了馬蹄子。馬車緩緩停下來,車輪子因著大轉彎,差點兒弄得人仰馬翻。馬車伕一人從車上氣狠狠的跑下來,朝著我罵罵咧咧道:“你是不是沒帶眼睛呀,就這樣沒來頭跑出來……”
車伕罵得粗俗不堪,我的手臂方才跌得猛,似有些擦傷,此刻像是燃起一簇小火苗,竟是火燒火燎的疼,伴隨著車伕一陣當頭的喝罵,只覺頭暈得慌。那車伕話沒說完,便似對上了我身後那人的眸光,也不知怎的,說著說著忽而噤聲了,小眼神也慌亂得緊。我皺了皺眉,心裡顫顫道了句,唔,不會後頭那人,長得十分對不住街景市容吧?
身後那人將我半側身扶起來,我心中狐疑,揣揣向後望,卻只看見一個戴著面具的青年人。面具上鬃毛根根 似豎起來,還大張著青口繚牙,在不甚亮堂的街口,看起來真真是觸目驚心。
我回頭對他兩手一揖,徐徐拜□來想要與他致謝,他倒是豪爽,一擺手便將我雙手壓下,是客氣得很哪。
我抬頭便望入他星辰點水般的眸子裡,星眼如墨,裡頭似涵了汪汪一池春水,幽幽映出我的面容。
我從他身上掙出來捋了捋衣衫,強壓下想要扯下他面具的衝動,方要問他名諱,衣袖便被人扯住,自我身後關切問著,“小可愛,你無妨吧?”
因著方才的驚嚇,我全身出了冷汗,本就粘糊得緊,配上表哥粘糊的聲音,越發的粘糊開了。
四周還有三三兩兩的攤販行人朝我們行著注目禮,我越過那些人質疑好奇的眼光,越過救我那人質詢的目光,扒拉過表哥的手,將他粘糊在我衣袖上的爪子撥開,咳了聲,“表、表哥,我沒事,不過虛驚一場。只是錢袋及衿纓再奪不回來了……”
表哥又拉住我袖子,目光似乎全聚焦在我身上,在我身上自上而下巡視一遍,炯炯問我道,“錢財乃身外之物,小可愛的身子為最要緊。小可愛可傷著了哪裡?痛不痛?”
我的面色體驗了從未有過的快感,自常人一般的神色自若,唰的一聲變白,又再次受了打擊,突突的心血往頭上湧來,成了豬肝色,忽紅忽白,霎是好看。
還有一旁觀賞的賣燒餅的大叔低聲與老婆吶吶嘆著,“哎,婆娘,你之前不是經常悲嘆,曾經有一對貌美的斷袖擺在你面前,你卻沒有去珍惜,等待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你瞧你瞧,眼前不正是一對活生生的斷袖麼?”
我將眼光斜斜撇過去,與那名大叔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嗖嗖嗖幾招過後,那名大叔咳咳幾聲,十分淡定的扛著那燒餅攤子,沿路扯開喉嚨叫賣,“賣燒餅咯,賣燒餅咯。”
我在心中又悲憤的嘆了嘆,此情此景,委實悲壯。
表哥又要捉住我講理,我被誤解壓得頭都快抬不起來,捏指一算,只覺心頭血被打壓得最多隻剩兩格了吧。0?
我想要將那些胡思亂想自腦裡甩出去,擺了擺頭,語氣甚憔悴甚清冷道,“表哥,這位便是方才救我一命的……”
——咦?人呢?
我且狐疑的探頭探腦,闌珊的燈影盡處,哪裡還有那人的身影。我回頭,表哥仍突兀的在身旁絮絮叨叨,一口一個“小可愛”。
我甚憔悴,只覺身世堪憐得緊,你才小可愛,你小可愛,你全家都小可愛!
至此已然沒了遊玩的心性,我又灰頭土臉的回去了。沿路行人雪亮雪亮的目光又將我心頭剩餘的兩格血砍殺頤盡,我內牛滿面,誰說群眾的眼光是雪亮的?誰說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的?
歸家的途中,我黯然銷魂……
是夜,我躺在床榻上輾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