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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乍的,我已然來到師父廂房外。
我哆嗦著身子左看右看,橫豎也只我一人鬼鬼祟祟的身影。四處不大見得光,只在頭頂上幽幽浮現出一縷光的影子,還在雲旁嵌了些銀白色的邊,看著竟是厚重不少。山上霧氣寒涼,我著了白日裡穿的袍子,方覺著風颳在臉上,著實有著嗖嗖的疼。
其實一日三省吾身乃是我在課堂上自打嘴巴的承諾,彼時傻乎乎的在師父面前豪言壯志立下了這般不成器的規矩,見今實打實的做起來,方覺著不易。但是為著要不食言,為著做一名中規中矩乖張聽話的徒兒,為著早一日在山上修出些驚天動地的作為來,得到師父的真傳與喜愛,我只得硬著頭皮,趕在天亮透之前怯生生敲響了師父的房門。
咚咚,咚咚咚。
這幾百年的沉香木瞧起來,手感著實不賴。
“師父,徒兒來拜見您了。”風吹得我的聲音微微有些發顫,我裹著袍子十分心酸的想上一想,若是師父心中有些懲治我的意思,定然要將我留置在門外吹上一股子寒風再出聲的。
所幸師父也未曾覺著懲治徒兒是件歡天喜地的事,很快房裡便傳出一句簡短的,“是十四來了?唔,快進來吧。”
我自然喜不自勝顫顫巍巍開了房門,心底百轉千回想的是,想我修行了三百餘年都不曾拜過什麼正兒八經的師父,見今因著牽扯到凌霄,連帶沾了青莪的光,才拜上了這仙氣凜然一臉寶相的師父,雖則我在眾師兄眼中有些頑劣不堪難以教化,但師父卻從未對著我講過什麼重話,也從未施展過什麼嚴酷的體罰,相比起其他小妖拜的那些仙術不昌香火不旺、架子又擺得十足的半調子師父,我這名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師父,確實好上太多。
想來我位列仙班,得道飛仙的日子不會太遙遠,興許在九重天上還能頂著師父的名頭耀武揚威,在眾多小仙裡揚眉吐氣,得瑟一番。
一思及此,我又屁顛屁顛樂呵了好久,古人是怎麼說的,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我腦子裡頭轉得飛快,臉上也掛了笑,彼時我總覺著我是淡定無比的傢伙,但一回頭,才見著師父上身未著片縷、袒胸露乳坐在床榻上的模樣,我霎時成了個面癱。
所有想要說的話全凝固在腦瓜子裡,所有運轉的思路咻一聲飛到九天雲外去,腦海裡瀑布般閃著紅霞,血液逆流成何倒在面上成了臉紅的鐵證。保不齊我是靈魂出了竅,才會覺著自身在師父面前,著實猥褻得很,不入流得很。
我四下裡打量再打量,思量再思量,誠然我修成了女子的模樣,在三百年寂寥的時光中,我頭一回覺著自個精蟲上腦了。
此時此刻,若然我不是一名修煉了三百餘年的蓮花小妖,定然要將自己的肉身徹頭徹尾的懷疑一番。我嘀咕著,莫非青莪的幻術竟爐火純青至此,不僅將我的外表化成男子的模樣,連帶著身體的機能也發生了變化。對於此,我甚惶恐不安。
呃,我痛徹心扉的想上一通,難不成這是師父給我設下的考驗,讓我在早晨悟道一回,往後也能飛速趕上師兄們的進度,省得巴巴望著他們的修為望洋興嘆不成?
然而師父的想法已然不可考,作為一名十分體貼的徒兒,一名在猜師父心思上吃癟了好幾個回回的徒弟,我早就放棄了鑽研的可行性,只曉得怔怔望著師父出了神。
若是師父有心在我面上摸上一回,指不定還會盛上幾滴不小心噴發出來的鼻血。
我記得初見師父之時,我剛剛自皇宮井底拉上來一位胖乎乎的妃子,上氣不接下氣,眼裡直冒星星,彼時師父將我錯認為旁人,我急著撇清關係,又眼花氣喘,著實沒留意到師父臉上究竟是長了兩隻眼睛還是三隻眼睛,嘴巴是往裡翻還是向外翻,鼻子是長得如同唐僧一般精巧還是如豬八戒一般抽象。
——彼時曾聽聞九重天上有個長得極為出色的仙君,名為楊戩,儀容清雋,相貌堂堂,還養了只家養寵物哮天犬陪在身邊。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連帶著那哮天犬受了感化,也入了仙籍,聽說那名仙君便是長了三隻眼睛,卻絲毫不掩他的國色。
往昔在皇宮御池裡與青莪相處之時,也曾與他探討過何為之俊美,何為之相貌不俗,青莪乃是個自信心膨脹到無以復加的仙,為著證明他在九重天上也是一名相貌堂堂的美男子且追求者無數,他曾不遺餘力帶了九重天上一些貌美的仙君畫像給我做過比對。
九重天果然地靈人傑,絲毫不遜色於媚孃家鄉那塊福地,看得多了,我眼界也開闊了,胃口也養刁了,自成一派形成了苛刻的審美觀。至此養成我面對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