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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原來是個女——賊?”斯斯文文,輕聲細語說話的,是小堂妹孟葶。
“女賊?那就沒什麼搞頭了,誰都知道,我小孟嘗這裡只有色劫,沒什麼錢財的哦。嘻嘻。”笑得比狐狸還奸詐的,除了吸血鬼孟津津之外別無他人。
“是我啦!”溫傾容呻吟著抬起頭來,一雙洗得褪了色的拖鞋,一套耐磨又耐穿的蓮青布睡衣,再往上望,果然看見孟津津挑著細眉,一臉得意地笑。
“容容?”孟津津故作驚訝,“你怎麼有門不走去爬陽臺?”
還不是因為你?溫傾容無奈咬牙。
“我知道。”孟葶眼角含笑,一唱一和,“我們的溫大女俠一定是進步神速,可以練輕功了,對嗎?”
“哦!”孟津津恍然大悟。
溫傾容尷尬賠笑,心底卻一陣寒颼颼。
“容容,你這樣趴在地上又是在練什麼功?”孟津津的笑語刻薄如冰,颳得她的臉皮一陣陣痛。
算了算了,早晚都要面對的,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溫傾容縮著肩膀爬起來,心虛地道:“津津,這個月的房租,能不能……”
“好說,好說,你知道我這個人,是最講義氣最爽快的嘛,按照當初的協議,遲一天加百分之一的利息,你也只不過遲了三天,那便是……”孟津津在心裡飛快地運算著,“一十五塊,再加上五百塊的房租,總共是五百一十五元。給錢吧。”
孟津津笑眯眯瞪著她的表情,令溫傾容一陣顫慄。
“我的意思是……”該死的,她的舌頭打結了。
“你不會是不想繳利息吧?”孟津津笑得好不燦爛。
可是,經驗告訴她,這個女人笑得越開心就表示越不好商量,尤其中間又牽扯到一個“錢”字。
溫傾容暗歎一聲,認命地抬起頭來,死就死吧,也好過整日裡躲躲藏藏,“那個……”要死了,她說話從來沒有這麼心虛過,“今天下午,我因為想去參加攝影社辦的一個活動,所以追了攝影社的社長四眼猴好幾條路……”
“嗯?怎樣呢?”
“然後……然後……我的肚子就很餓很餓了。”
“唔。我明白,運動量過大之後,肚子是比較容易餓的。”孟津津善體人意地拍拍她的肩膀,讓她好一陣感動。
“於是,我就到校門口的小吃店裡去吃東西……”
“容容姐,拜託你說重點好不好?你知道女人這麼晚還不睡是很容易老的耶。”孟葶極不文雅地打了個呵欠。
“那個……那個……我就在小吃店門口為吃餃子還是包子考慮了好久。”
“兩樣都吃好不好?”孟葶再度伸了個懶腰。
“對呀,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我就要了一碟煎餃和一籠包子。”
“然後呢?”這一次,她學乖了,還是快點順著她的思路逼出下文比較好。
“那……盤子裡當然放了一小碟醬油。”
“你是不是還要說除了醬油之外,還有花生醬芝麻糖啊?”孟葶簡直快要受不了了,像她這樣子說下去,一個晚上也說不完,她還要不要睡了?嗚嗚……真可憐,堂姐討房租關她什麼事啊?
偏溫傾容除了神經粗之外,嘴巴也不小,用來對付堂姐的精明幹練、雷厲風行,真是有得一拼。
“小葶,別打岔。”孟津津橫了堂妹一眼。
孟葶掩嘴偷笑,看來,堂姐的忍耐力也快耗盡了!
“碟子裡真的只有醬油。”溫傾容斂著眉解釋。上帝明鑑,她這個人最是黑白分明,怎麼會說謊?
“那麼,拿了醬油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孟津津頭痛地提醒她回到正題。
溫傾容雖然是她的房客,但好歹也相處了一年多的時間,不說有十成十的友情,也還有那麼個七成八成。
她的那一點小毛病,她最清楚不過。
平日裡自命俠客,最好打抱不平,看不慣一切以大欺小、仗勢凌人的惡習。
是以,她對自己的要求也嚴格得近乎苛刻。
對人對事,絕對光明正大。
可是,人不可能不犯錯。
一旦她覺得心虛,她全身上下每一根神經、每一個智慧系統便全都處於罷工狀態。就像現在,前言不搭後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然後……然後……”溫傾容硬著頭皮,鼓起勇氣,道:“然後我手上的醬油就不知道為了什麼,竟全倒在那個噴火恐龍的身上,然後,我們就吵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