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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裕跟他肉搏了半天,拳**加間,每次都給震得雙手發麻,正暗地叫苦不迭:打中他身上次數雖多,但此人肌肉如同裝了彈簧的鋼板一樣,自己的勁道雖猛,但無法震散其護體氣功,而自己給他打中兩拳卻是氣血翻湧,差點吐出血來。
這下此人突然變了路數,不知是氣力不支還是使出別的招數,突然間幾個字閃入了他的腦海,伴隨著檀憑之在一邊的驚呼聲:“劉大哥當心,這是陰山奪元掌。”
不用檀憑之出聲示警,劉裕也意識到這是常在大漠的鮮卑族的鎮族掌法陰山奪元掌了,傳說鮮卑氏慕容家的多位猛將,如慕容恪和慕容垂等,早年憑這一雙肉掌不知打死多少英雄好漢,在屍山血海中硬是殺到名將之位。
此掌法陰毒兇殘,練者需要成天擊打腐屍,吸取陰氣,中招之人會陰風入體漸失內力,招式卻是變化多端極其精妙,防不勝防。
劉裕想不到這刁球鐵塔一般的硬漢居然也學到了如此兇殘歹毒的招數,心下一凜打起十二分的精力,打定主意以擒拿手法避免與其直接對掌。
刁球眼中泛著可怕的藍光,碩大的身形如泥鰍一般,腳下的身法突然變得也是詭異之極,掌影如風,一閃而沒,讓人極難判斷出來路。
劉裕以折梅手的擒拿手法一直想鎖拿住他的胳膊,但打了大半個時辰二人早已經渾身溼透,那手臂滑得如水中的魚,一抓上就直接滑脫了去。
刁球反過來就是連環的幾掌,劉裕不敢與之硬接,往往只能閃避,被那陰風掃過都覺得如寒冰入體,說不出地難受。
如此這般過了三十多招,劉裕心中倒是漸漸有了數,這刁球顯然是年紀尚輕,修為不足,而且其純陽至剛的體質也沒有完全適應陰山奪元掌的奧義,還不能做到以至陽轉至陰,徒具其形而已。
只有當刁球直接打到人時,才能發揮陰山奪元掌的威力,光靠這陰風掃體,劉裕固然一時半會覺得難受,但刁球自己的真氣消耗也非常大,只三十多招下來,就已身形稍緩,掌風也不復開始時詭異。
劉裕看穿了這一點,立馬信心大增,多以鴛鴦腿法遠距離攻擊,始終與刁球保持一定距離,避免與其直接近身纏鬥。
如此一來果然效果顯著,刁球無法欺近身前,掌風在三尺外幾乎對劉裕不再有大的影響,陰風入體的刺骨感也減輕了許多。
又鬥得四五十招,劉裕已經漸漸地掌控主動,將刁球逼得只能在圈外遊走了。
刁球突然暴喝一聲,聲勢復振,不再使用陰山奪元掌,而是變回了森羅永珍殺。
但幾下拳腳相交後劉裕心中明白,對手剛才在陰山奪元掌上消耗了太多的體力,這幾下在外人看來勢如奔雷,但拳腳上的力量卻是比前番小了許多,自己完全可以與其正面硬對掌腳,不用象開始那樣還要以巧破千均。
劉裕心下不由又感嘆起自己自幼練習的京口功夫,雖然聲勢沒有番邦異族武功這麼威猛,但勝在借力打力,氣勁持久,綿綿不絕。
劉裕與刁球已經打了一個多時辰了,雖然消耗巨大但越打反而越有勁,真不愧是世居京口,代代南下的漢人流民們,經歷了血與火的搏殺之後,才鍛煉出來的頂級格鬥技能,也是自己用無數的鮮血與汗水所練就的。
周身的痠痛並沒有影響劉裕行動的敏捷,而那刁球的身形已經明顯慢了許多,只要再拖個一時半會,絕對可以對其戰而勝之。
想及於此,劉裕信心百倍,適逢刁球一拳正擊向自己的面門,這回他不閃不避,大喝一聲,也一拳鼓足十分勁打了回去,兩拳相碰,“彭”地一聲,震得地上塵土飛揚。
只見劉裕只退了一小步,而刁球則整整退了三大步,左腿彎一扭,幾乎要摔倒在地。
劉裕再不給刁球喘息的機會,大吼一聲雙腳連續踢出,中間夾雜折梅手的精妙招式,招招不離刁球的要害,饒是他蠻牛一樣的體魄,左支右絀間,也是連續捱了不少拳腳,那“嘭嘭啪啪”的拳腳到肉的聲音聽得觀戰眾人也無不動容。
劉裕一套連招打完,在刁球反擊自己之前,就倒踏鴛鴦步閃到了安全距離,自己剛才那套招數的力量足以開碑裂石,刁球在承受了如此重的連續攻擊後仍能搖搖晃晃,就是不倒地,這點實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甚至有些不忍心再繼續對他施以攻擊了,雖然此人是他最痛恨的番邦異族之人,還是刁逵的頭號部曲,但今天畢竟是已經勝了,留一線也不為過。
劉裕抱拳對刁球道:“刁幢主的體格果然天賦異稟,劉某佩服,不如就此作罷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