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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弘冷笑一聲,那又尖又細的聲音在擂臺上回蕩著:“大哥,小弟沒有說錯吧,這京口刁民,目無王法,桀傲難治,也難怪這裡能出盧悚這種反賊。這劉裕身為里正,卻是聚眾對抗上官,抗拒您的命令,不好好地治治他的囂張氣焰,以後這京口只怕會反了天!”
刁毛在一邊開始擼起了袖子:“老爺,您下令吧,小的這就把此賊拿下!”
劉裕哈哈一笑,看著刁毛的雙眼精光暴射,刺得刁毛心中一慌,不由自主地後退了一步,聲音也變得結巴起來:“你,你,你,你想做什麼,想造反嗎?”
劉裕看著刁逵,不卑不亢地說道:“這京口的講武大會,已經辦了五百多年,歷代京口百姓,以此作為習武強身的動力,跟那種妖人聚眾淫祀作亂,可謂天壤之別。”
“當年褚太尉領兵北伐,我京口子弟數萬人踴躍從軍,褚太尉親自主持了那一年的講武大會,還為魁首親自授獎,而我京口子弟兵北伐中原,浴血沙場,兩萬多人為國捐軀,家家戶戶都披麻戴孝,卻無怨無悔。”
“為此,當時的天子親自下詔,嘉獎我京口百姓的義舉,還欽賜這講武大會為義士之會,在整個大晉內推廣,請問刁刺史,你對這種講武大會,說廢就廢,對得起我京口北伐將士的熱血忠魂嗎?”
劉裕說的聲色俱厲,擲地有聲,眼中也是淚光閃閃,人群中陷入了一片沉默,不時地有輕輕地哽咽之聲,顯然,劉裕的話說到了他們的心底深處,一直到劉裕說完後須臾,臺下才暴發出一陣火山般的吼叫聲:“說的好,劉裕說的好!”
“講武,講武,講武!”
這聲音如海嘯一般地鋪天蓋地而來,驚得那些想要彈壓計程車兵都不自覺地步步後退,整個圍著擂臺的圈子,變得越來越小。
刁逵一咬牙,沉聲道:“強詞奪理!徵丁從軍,北伐中原又不止你京口一地的事,就算是從軍入伍,也要重新訓練,你以為你們這些個鄉野村夫打架,就能上戰場殺敵了?”
“這叫勇於私鬥,怯於公戰。現在我大晉大敵當前,胡虜即將南下,大戰一觸即發,你們不去從軍報國,卻是在這裡年年私鬥,成何體統?今天本官要取締你們的這種比試,就是要讓你們真正地能為國出力,而不是在這裡混吃等死!”
劉裕哈哈一笑:“刁刺史,你是不是認為,你的將官,你帶來的兵馬,他們的本事能超過我們京口這些成天打架的鄉野村夫?”
刁逵的臉色一變:“這還用問嗎?軍隊是經過了嚴格的訓練,精心的挑選,習的是戰陣搏殺之道,跟你們這種三腳貓的功夫又如何能比?”
劉裕平靜地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刁刺史不妨找您最厲害的將校或者是勇士上臺,劉某不才,願意領教他的高招!”
刁逵的眼中閃過一絲冷芒:“劉裕,本官知道,你是前幾屆這個什麼打架大賽的魁首,但你也別自視過高了。本官的手下,剿匪平叛,殺過無數的山賊土匪,出手就是要人命的,萬一一會兒打起來,把你打傷,甚至打死了,多不好啊?!”
劉裕微微一笑:“我們京口這裡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打擂臺的話,死生不論,要是劉某真的給哪位軍爺打死了,那也是我學藝不精,各位京口的父老鄉親們,請在這裡為劉某作個見證吧!”
臺下又爆出一陣轟然喝彩之聲,一邊的大槐樹下,劉婷雲不屑地勾了勾嘴角:“這劉裕也真的是太自大了,雖然刁刺史確實有點欺人太甚,但他手下的兵將都是刁家的部曲家兵,歷年來跟著刁刺史在各地上任,除賊平叛,也不是繡花枕頭,可是殺過人見過血的。”
“劉裕一個鄉野村夫,打打爛架還可以,真碰到軍中勇士,那隻會把小命給送了呢。”
說到這裡,她的眼波如水,隔著冪離對桓玄閃了閃:“桓公子意下如何呢?”
桓玄微微一笑:“在下倒不是這樣看,這劉裕說話不卑不亢,吐氣得法,中氣十足,絕非沒有見識的鄉野村夫,至於這京口之地,很多都是北方流民南下,一路之上,與胡騎與盜匪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生死搏殺。”
“其格鬥搏擊之技能,遠非平時州郡百姓可比。劉裕能在這裡連奪幾屆魁首,想必是有過人之處,絕不僅僅是吹牛鬥狠。皇甫,你身經百戰,同意我的話嗎?”
那名叫皇甫的黑臉護衛點了點頭:“刁刺史帶來的兵馬,看著軍容嚴整,但是行軍之時,腳步還是失之虛浮,持槊掌旗之兵,旗杆槊杆微晃,力量訓練不是太足。”
“而其剛才大呼威武之聲時,雖然聽起來很大,但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