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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出來,因為她眼眶已紅了,聲音已哽咽:“我只不過想跟你交個朋友,想替你做點事而已,你何必這麼樣對付我。”
她揉著鼻子,好像隨時都可能哭出來。
她看來就像是個很小很小的女孩,既可憐又可愛。
傅紅雪沒有看她絕沒有看,連一眼都沒有看,只不過玲冷道:“起來,草裡有蛇。”
倪慧更委屈“我全身骨頭都快摔散了,你叫我怎麼站得起來。”
她又用那隻揉鼻子的手去揉眼睛“我倒不如索性被毒蛇咬死算
傅紅雪蒼白的臉上還是完全沒有表情,可是他的人已經往這邊走了過來。
他知道他自己剛才發出去的力量
那並不完全是從手上發出去的,他的手握著刀,刀上也同樣有力量發出。
這柄刀在他手裡,本身也彷彿有了生命。
有生命,就有力量。
生命的潛力。
這種力量的強大,幾乎已和那種無堅不摧的“劍氣”同樣可怕。
他的確不該用這種力量來對付她的
倪慧倦曲在草地上索性用一雙手矇住臉。
她的手又自又小。
傅紅雪忍不住伸出手去拉她——伸出的當然是那隻沒有握刀的
她沒有抗拒,也沒有閃避。
她的手柔軟而溫暖。
傅紅雪已有很久很久未曾接觸過女孩子的手。
他剋制自己的慾望,幾乎比世上所有苦行僧都徹底。
但他卻是個男人而且並不太老。
她順從地站了起來,輕輕地砷吟著,他正想扶她站穩,想不到她整個人都已倒在他懷裡。
她的身子更溫暖,更柔軟。
他甚至已可感到自己的心在跳,她當然也可以感覺到。
奇怪的是,就在這同一瞬間,他忽然又有了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忽然覺得有股殺氣。
就在這時,她已抽出了一把刀。一把七寸長的刀,刀向他腋下的要害刺了過去。
她的臉看來還是像個很小很小的小女孩,她的出手卻毒辣得象是條眼鏡蛇。
只可惜她這一刀還是刺空了。
傅紅雪的人突然收縮,明明應該刺入他血肉的刀鋒,只不過貼著他的面板擦過
也就徵這同一剎那間,她已發覺自已這一刀刺空了,她的人已躍遠
就像是那種隨時都能從地上突然彈起的毒蛇,她的身子剛躍起,就已凌空翻身
翻、再一翻,她腳尖已掛位了六角亭的飛簷。
腳上有了著力處,身子再翻出去就已到了五丈外的樹梢。
她本來還想再逃遠些的可是傅紅雪並沒有追,她也就不再逃,用只腳站在根很柔軟的樹枝上,居然還能罵人。
她的輕功實在很高罵人的本事更高。
“我現在才知道你以前那個女人為什麼要甩下你了,因為你根本不是男人,位不僅腿上有毛病,心裡也有毛病。”
她罵得並不粗野,但每個宇都像是根針,刺人了傅紅雪的心。
傅紅雪蒼白的臉上突然起了種奇異的紅暈,手已握緊。
他幾乎已忍不住要拔刀。
可是他沒有動,因為他忽然發現自己心裡的痛苦,並不如想象中那麼強烈。
他的痛苦本來就像是烙在牛羊身上的火印一樣,永遠是鮮明的'
她的每一個笑因,每一滴眼淚,每點真債,每旬謊言,都已深烙在他心裡。
他—直隱藏得很好。
直到他看見明月心的那一刻—所有隱藏在記憶中的癰苦,又都活生生地重現在他眼前。
那一刻中他所承受的打擊,絕沒有任何人能想象.
更令他想不到的是自從那次打擊後,他的痛苦反而談了,本來連想都不敢去想的痛苦,現在巳變得可以忍受。
人心裡的痛苦,有時正像是腐爛的傷口樣,你越不去動它它爛得越深沏:你若狠狠給它一刀,讓它流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