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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解——以為蕭錚業已懾服了他,控制了他,可以將他頤指意使,無所顧慮了。
在桌下,敖楚戈屏息如寂;
半晌。
敖楚戈由外面前後傳來幾乎微不可聞的細碎聲息判斷,那兩個不速之客已經掩近了,他們現在一定是在窺伺、在迷惑、在推測、在等待、他們須要給自己下個結論—一一屋子裡到底是怎麼回事?又過了一會,寂靜中,在輕微的呼吸聲隱約。
忽然,前門邊有一個抑壓著的嗓音飄了進了進來:“老蕭,是你麼?”蕭錚自是不能回話,無法表示—一—但桌下的敖楚戈卻執著蕭錚那隻拿著酒囊的左手,往上揚了揚,像是十分吃力又懶散的揚了揚,同時,他也代替這位老友發出幾聲含混不清的依晤聲,宛似喝醉了的人所慢於發出的那種酒囈。
門外的人好像—直在窺探著,這時,那人似乎略略寬了心,卻仍然十分警惕地沒有動作,低促地又在說話:“你喝多了不是?老蕭,姓敖的呢?姓敖的人在哪裡?事情辦得怎麼樣了?你好歹總得回來傳個信呀,怎的卻管自在這裡喝起老灑來啦?”執著蕭錚的手,敖楚戈又照剛才的樣子表演了一次,只是,這一次卻更逼真了,看起來,蕭錚像被酒浸軟了似的。
於是,門外的那人更大了膽子,他的聲音也提高了,卻帶著極度的憤怒與不滿:“你到底是在搞什麼名堂?老蕭,辦事有你這樣辦法的?這是何等緊要的關頭,何等嚴重的大事,我們哥三個像他奶奶長頸烏龜一樣伸直了脖頸巴望你回來遞個訊息,說個結果,卻是望穿了眼也不見你的影子,大家都擔足了心事,以為你出了紕漏,誰知道你卻瘟在這裡灌足了馬尿,做起清秋大夢來啦,奶奶的,你這算什麼玩意?”桌下,敖楚戈乾脆將蕭掙翹擱的雙腳往下一撥,蕭錚身子一歪,他快速地拉著蕭錚的襟往上一湊一提,於是,這位“拋柺子”便俯到了桌上,隨之而起的,是敖楚戈發了的鼾聲,悠揚有致——似是蕭錚不勝酒力,睡著了。
陳舊的門扉“碰”聲張開,外面,人影飛閃,卻是貼地射入,甫一入屋,那人彈躍而起,雙腳暴蹴門後,又一個跟斗貼牆站立!
好快的身手,好老辣的動作!
桌上,暈黃幽黯的燈光急速搖幌了一陣,在細碎的燈影中,映出那貼牆站立的人的形貌,那是個短髮蓬豎,方頭巨胸的人物,濃眉,環眼,闊嘴,最奇的,是他額門上的幾條紋路,三橫一直,深刻的劃出了“王”字,襯著他的頭形,他雄壯結實的身材,頗有點“虎”的味道。
不錯,“虎頭”武海青,也是敖楚戈昔年的老朋友之一。
武海青的目光銳利,閃閃有神;他背牆而立,手上是一對樓雕著龍紋的“虎爪”,此刻,他迅速向整間屋子巡視,形態異常謹慎持重。
就在這時,裡間人影輕幌,也悄無聲息的飄出來一個人,這個人行走無聲,動作俐落靈巧,顯然俱備了極高的提縱之術,他生得瘦長黝黑,面孔狹窄,五官也相同的變得細長了,他只剩下一條左臂,而一柄“闊彎刀”,早已緊握在手上,貼臂閃爍。
這一位,當然便是“雲中一鶴”章淦無疑。
武海青沒有發現什麼,他向章淦打過去一個詢問的眼色。
搖搖頭,章淦也表示內室沒人。
兩個不速之客的神色流靈著深深的迷憫與疑惑,他們實在弄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太多的訝異摻合著太多的納罕,把他們幾乎搞糊塗了——蕭錚為什麼喝醉了酒睡在此處?他是否完成了所負的任務?蕭錚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敖楚戈是屈服了仰是拒絕了,而蕭錚為什麼不照原先的約定趕回去通報資訊?敖楚戈的人又去了那裡?舔舔唇,武海青壓著嗓門開了腔:“裡頭也不見人?”章淦靠門側立,十分警覺地道:“連個鬼影子也沒有,你從前門進來,也未曾發現姓敖的蹤跡?”武海青悻悻地道:“我在外面瞄探了好一陣,就是這付光景,姓敖的不知死哪裡去了,便只老蕭伏在桌上打呼嚕,奶奶的,準是馬尿灌多了。”
目光四掃,章渙狐疑地道:“奇怪,這會是咋麼回子事?是好是歹,總不該有這樣的場面出現呀,老蕭辦事一向穩重牢靠,現下卻疏忽至此,也是樁叫人不解的謎題……”武海青望著扒在桌沿上的蕭錚,吶吶地道:“老蕭貪杯中物,會不會事情辦得順利了,他一痛快,便開懷豪飲起來?說不定他本來記著要回去通報訊息,但一時卻喝過了量,挪不動腳啦……”章淦恨聲道:“若是如此,老蕭可就失責失份了,何等重要的事情,豈能為了貪杯而延誤?他這麼荒唐粗心,以後誰還敢重託於他?”往前移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