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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伸舌頭,喬小倩道:“你真了不起,敖大哥。”
敖楚戈安詳地道:“沒什麼,這些只是為求自保與活命的本錢而已。”
垂下頭來。喬小倩忽然充滿歉疚意味地道:“有件事,敖大哥,還要請你原諒我——”敖楚戈不解地道:“什麼事呀?會有個這麼個嚴重法麼?”臉色微變,喬小倩道:“就是有關那郭大發的事一一當時你堅持要除去他,是我一再要求,你為了我,答應放他—條生路,但是……倒差一點害了你……”敖楚戈淡淡地:“過去的就算了,這也等於給你一次經驗,喬姑娘,仁人之心我也不是沒有,但卻要看對那一種人來發揮,有的人可以渡化,有的,委實病入膏盲,無可救藥了,對於後者,若不加以澈底的懲治,對天下蒼生是害,對自己而言,也是留下一條禍根,如此則非仁恕,反為愚昧了……”喬小倩點頭道:“現在我可想通啦……”敖楚戈道:“郭大發那類的人,兇殘暴戾,忘恩負義,毫無半點人性人情可言,對一個曾經如此善待他的人,猶要造此惡行,造此罪孽,他哪裡還有心肝?他還會留存什麼道德觀?這種澈頭澈尾壞透了的角色,不殺,便是不智了……”喬小倩怯怯地道:“吃一次虧,學—次乖,以後,我不這麼傻了!”敖楚戈正色道:“你要記住,喬姑娘,人間世上的每一種事,不能樣樣都去經驗,總須觸類旁通,舉一反三才好,因為有的事尚有從頭來過的機會,有的,卻只能錯上一遭,一遭錯了,便成千古遺恨,永無重見天日之時。”
抖了抖,喬小倩道:“你說得好可怕……”敖楚戈道:“我說的是世故與經驗。而這些都是用血肉的慘痛堆砌而來的,很殘酷,但卻珍貴,後人見到前車之轍,便知是非舍齲可是前車之轍,乃是前人於混沌中摸索的痕跡,說不定那留轍之車,早已連人墮入萬刃不復的深淵了……”喬小倩腦縮地道:“放大哥,越說越“森”人了……”笑笑,敖楚戈道:“世事本就元情、人生原本乃是悲涼,七情六慾,到頭來哪—樁不落得一個“苦”字呢?”湊近了—步、喬小情道:“說了這一陣子話,你也該歇會了,要不,爹一來,又怪我引得你傷神耗力啦,放大哥,我扶著你躺平——”敖楚戈嚥了口唾沫,道:“喬姑娘,累,我倒不累,就是覺得肚子餓了,能不能勞你駕送點什麼東西給我來吃:“喬小倩笑道:“敢情,你也真該餓了,這三天來、除了灌你幾匙雞湯,半碗米湯之外,你可任什麼也沒吃;先等著,敖大哥,我這就去替你端吃的來……”望著喬小倩的身影匆匆出門,敖楚戈又吞了口唾液。喃喃地道:“多謝……”喬小倩的父親喬瘸子——不,他叫喬忠,來到“萊莊”的辰光,果然已經是入黑了,不但入黑,而且已經起更了。
喬忠是個滿臉駕厚相的老人,六十上下的年紀、胖敦敦、富泰泰的,除了那條左腿微瘸著,走路有些透著不便之外,看上去神滿氣盈,精力充沛,半點老態也不帶。
敖楚戈在見到喬忠之後,雙方自然都免不了—番客套寒喧,互表謝意,接著,喬忠就開始為敖楚戈換藥看傷;他的動作熟練而俐落,比敖楚戈預料中的要迅速得多,而且也高明得多。
等一切都弄舒齊了。喬忠先去淨了手,然後,搬—張椅子坐在敖楚戈的床前,臉上含著悄梯的笑容。神情在安祥中透著親切,是準備長談一番的模樣。
喬小倩替他斟了—杯熱茶,自己便侍立在一邊、這付光景,襯著躺在床上表情十分寧靜的敖楚戈,昭,頗有幾分一家人圍燈話家常的味道,相當融洽,也相當溫暖與祥和……敖楚戈先開了口:“老丈,承蒙救助,又每於貧夜奔勞,實在是令我心中感愧莫名——”擺擺手,喬忠呵呵笑道:“別客氣,別客氣,這是老漢我的責任,更是我略表微意的—點機會,小哥、你也不想想,倩兒若非是你,早已不知道落得一個什麼樣的悲慘下場了,而我年事已高,中年得此一女之外,可謂再無根苗,情兒就是我的命,如果她一旦有了好歹,只怕我這老頭子也活不去了,你不只救了她,也和救了我救了我全家一樣,此等恩德如天如還、難以補報,我父女都不敢言謝,你卻怎生客氣起來啦?”敖楚戈笑道:“我也是適逢其會,做了趟順水人情而已,不足一提。”
喬忠道:“你太謙了,小哥,太謙了,如今這個年頭,世態越見炎涼,人心更為不古,遇上他人有難,不落井下石已經不錯了,又會有幾個人能見義勇為,挺身而出?何況,你猶是那等傷重力竭,自身艱困的情形下,捨命救人!小哥,這份道義、這種膽識、這股豪情,怎不令我父女感激零涕,終生銘憶的了。”
敖楚戈忙道:“老丈,先前你還叫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