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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朗!”我一下子摟緊了他,滿心裡是說不出的高興。
這曾經蒼白瘦弱的小傢伙終於真正醒了。
“阿朗,我們去散散步,好不?”我徵詢他的意見。
他遲疑了下,點點頭。
然後就見他自我懷中坐起,下來,站直,在一邊靜靜地等我。
我笑著站起來,才要邁步,不想腿一軟,人已狼狽地摔倒了,左邊的臉挨著了地面。
生怕嚇著了他,忙笑著向他解釋:“剛才坐久了,腿發麻。”
小小的臉上,想笑又怕我難堪的樣子,慢慢地他伸出纖細的手,要把我扶起來。
“謝謝阿朗。”我站起來,彎腰拍了拍他的小臉。
“土……”他溫軟的小手擦過我的左臉。
什麼?!
我猛然醒悟過來,一下子抱緊了他:“阿朗阿朗,你終於開口說話了!”
他烏黑的眼裡是晶瑩的光彩。
卻沉默地看著我,不再開口。
對他的醒來,我瞞住了訊息,希望後天到來時,能給那從不肯放棄的父母一個天大的驚喜,給那位謙和溫文的父親一份他終生難忘的壽禮。
唉,醒來歸醒來,事實是,他除了這個“土”字外,不曾再說別的,也不曾再開口。
怎麼辦?
如何才能讓他贏了明天的這場歲考?
不知出題者,不知出什麼題,不知用什麼方式考。
夜已深,我躺在黑暗裡,舊愁剛去,新愁又生。
突然想起晚飯之後的事,不禁又笑出來。
坐在書房裡,我問懷裡的他會不會寫字。
他微仰起頭看看我,點了點頭。
烏黑晶亮的眼睛,瑩然有神。
他握了筆準備寫。
我在他耳邊笑著說:“我很期待啊,阿朗。明天你考過後,我就要回家了,可我還沒見過阿朗的字呢。”
他提筆的手停在那兒,不動了。
圓圓的腦袋耷拉著,濃密的睫毛顫啊顫。
“怎麼了,阿朗?”我暗地裡緊張起來。
不會又躲進他孤獨的世界裡去了吧?
“阿朗?”我小心地在他耳邊輕喊。
他扔了筆,抬頭看看我,烏亮的眼晴裡一絲絲委屈,瘦瘦尖尖的下巴微翹著,露出幾分倔強。
“阿朗——”我微笑著搖搖他。
他悶坐在我懷裡,許久,拿起筆,在紙下寫起來。
字,顯然曾經練過,但由於幾年不寫,顯得生澀,不過反而多出了樸拙可愛的味道。
等他寫完,我取過來看。
不由笑出聲來。
紙上一句話:
阿朗是小溪,簡非是白雲。白雲賴在小溪的懷裡,跟小溪流回家。
寫完,筆一放,頭也不回地跑到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過去看他時,他已上了床,面朝裡,小小的身子蜷在被子裡。
坐在床頭,講了很長時間的故事,他才悄悄轉了身,向我這邊靠過來。
想著這些,我獨自在床上傻笑了半天。
唉,明天明天,一想起明天,又漸漸笑不出。
作者有話要說:願天下所有的孩子都能健康快樂地長大;
願已經長大的我們永遠擁有清亮的童心。
一笑馳競
這浮世、甚驅馳利祿,奔競塵土。
早晨。
來到阿朗的臥房裡,他還仰面睡著,小臉上一派恬靜。
“阿朗——”我輕手搖搖他。
他沒有反應。
“阿朗?阿朗?”輕喚數聲。
居然還不醒。
心裡一陣疑慮,莫不是又……?
這一想,不由驚慌起來,這兩天全好好的,怎麼到了現在卻這個樣子?十幾天來,早晨全是我把他從夢中喚醒,幫他洗漱,從沒有像今天這樣,喊也喊不醒。
“阿朗——”這次聲音加大,搖著他的肩。
他細軟烏亮的頭髮被我搖得亂晃,可他的小臉始終是一派馨寧。
怎麼會這樣?
我又著急又難過,坐在他床頭盯著他的臉,發呆。
看著看著,就覺得哪兒不對勁。
再細看,才發現他濃密的睫毛在幾不可察地微顫,薄薄的眼瞼裡似乎正躲著兩匹不安分的小耗子,此刻它們正鑽出牆角準備溜出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