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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抱歉,上週瑣事極多,忙得文思全無,所以更新遲了。
好在,十五的明月十六最圓。。。
看了上一章的留言,抱住各位啃啃,等我有空慢慢回。
有同學說可以寫慢點。。。這章,為了恢復狀態,夠慢吧?
名場醉態
恬淡適己 不誇獨醒
兩張畫案迅速整理好,雪白的紙已經鋪開。
講堂內十分安靜,靜得彷彿時間都凝固了。
諸生臉上滿是興奮與期待。
張淼忽然站起來:“先生,這比試不公平,你看……”
那老師也有些猶豫:“穆非,你的手……?”
林東亭很大聲:“穆非,理顧惟雍這火……咳,理他做什麼?別畫了,要畫等手好了再說。”
顧惟雍這次沒有被激怒,他盯著我紅腫的右手,十分大方地微笑:“現在退出還來得及。為你好,請立刻離開我們書院。”
我笑起來:“顧惟雍,你有所不知,我習慣使用左手。”
顧惟雍一怔,笑容迅速僵硬,他飛快看了一眼容珩,又看了看他的同桌。
那同桌坐姿放鬆,語聲從容:“雍兒,怎麼臨陣反倒猶豫了?別忘了,論書畫,你可是我們這兒數一數二的高手。”
顧惟雍眼神漸清,身上陰僻驕躁氣消退,整個人瞬間亮了幾分:“好,穆非,我們就開始吧。”
香已燃上,放在窗前。
顧惟雍略一思索,開始揮筆描畫;我持筆立於一側,看著風前嫋嫋的青煙,出了神。
不知過了多久,依稀有人大聲提醒:“快點啊,發什麼呆?……香只剩下一小半了,顧惟雍都快要畫完了。”
心思漸遠漸空。
當日親兵營中景象流水般現出。
風姿清逸出塵的宋言之;溫雅其表智慧其裡的阮季野;魯莽而又十分純樸可愛的張浩;笑容明亮生動的將士……在他們中間、被他們深深吸引和感染的我。
彷彿再次置身於其間;置身於生氣勃發、野性難拘的他們中間;置身於廣闊的天地與無限的自由之下……
心中一股暗流開始激烈奔湧。
——為我塵身被限的現在;為我至今難滅的雄關大漠、縱橫馳騁的渴望;為我今生最大的夢想——山林寄嘯,湖海遨遊。
純以意念貫注、以線描表現,筆在紙上如飛執行,
不計其餘,只求一申胸臆;
現實與理想的矛盾盡數流瀉筆端;
瞬息畫完。
罷筆很久,我兀自注視著案頭髮呆。
直到轟然叫好之聲炸響,茫然抬頭,才發現他們不知何時已圍集在我身邊;而且竟然無一例外,皆臉色潮紅、雙眼迷醉地盯著畫紙;
他們的呼吸聲傳來,忽長忽短,忽重忽輕。
忽有人大叫:“這畫歸我了。我出一百兩!”
“三百兩!”
“五百!”
……
爭吵,面紅耳赤。
畫以最快的速度升至紋銀三千兩。
“小子們給我坐到位上去!”
斷喝夾著醒木敲擊講壇的聲音傳來,講堂內才稍稍安靜了些。
他們以極慢的速度收回依依的目光,挪移著回到座位,有人走不多遠,折回頭抓了我的手臂:“穆非記住,這畫一定要賣給我……”
講壇前剩下老師、我與……愣站著的顧惟雍。
“現在,我們一起來看看這兩副畫。”老師語音也頗不穩定。
畫,分掛到了牆上;左邊是我的,右邊是顧惟雍的。
“諸位如何評說?”
我首次看向顧惟雍的畫。
勾畫描摩、用筆著墨,皆十分圓熟;不能不說,畫得很像,很像張淼手頭的那副。
連很難畫出的“簡非”那明淨清澈的微笑,他都能畫得六分像;
然而,頂多也就一個“像”字。
人謂繪畫:似我者生,是我者死。
顧惟雍這畫,最大的遺憾盡在於此了:沒有自己。
一味地模仿、沒有自己的個性思想與再創造,畫得再像,也不過是仿製品。
真正可惜了。
不禁略帶了遺憾看向顧惟雍。
他亮得灼人的眼中,有幾分狼狽與落寞不甘,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畫。
畫,用的是減筆之法,線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