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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立於深冬的風中,我看了看自己一身寒素的棉袍,就著鏡子檢查了一下臉上妙音給我的人皮面具,進山。
山路迢遞,蜿蜒向上,至書院大門時,天已完全黑了;弦月之下,一人立於門前臺階上正向這邊張望。
“是穆非嗎?跟我來吧。”
一路穿堂過戶向後走,沒遇見幾個人。一直走到最裡面一進,他指了指最東首的一間房:“進去吧。明天寅時起床,到齋堂唸書。齋堂,你跟著人走即可。晚飯時間已過,桌上替你留了兩隻饅頭,一文錢,明天早飯時一起帶來。”
見他要走,我忙問洗澡的地方,他似沒聽懂,隔了好一會兒才說:“這院落出去向西直走半里地,伙房有熱水,伙房東側是洗浴之地。我住這院子最前面,你要洗澡,我會租你只木桶。”
我謝了他,在門口發了一會兒呆。
弦月清冷的光自高樹間漏出,四面靜悄悄的,依稀有讀書聲、說話聲傳來。
霜氣越來越重,這一身薄棉袍根本抵擋不住山中低溫,我忍不住打個寒噤。
房間內有燈光,推門進去,發現原來已住有一人。
此人正就著燈火在室內惟一的一張桌子上看書,見我進去,眼睛略抬了抬,即重新埋首書中。
“你好。我叫穆非,不知兄臺……”
我微笑著,等半天,他恍若未聞,一絲反應也無。
真夠冷漠的。
我在心裡一笑,暗自搖頭。
看他衣著,輕裘錦袍;論年齡,二十五六;容貌十分出眾,氣質孤傲冷僻。
看著他,忽然有種奇怪的感覺漫上心頭,一時卻又不知怪在哪兒。
算了,來日方長,一切等明天再說。
兩張床,並排而列;看被褥,我自動挑選了靠牆那張僅有一條薄被的床,走過去。
薄薄的一層棉絮作墊子,漿洗得十分乾淨的白色床單,同樣白色的薄棉被,全散發著陽光的味道,看來已曬過。
山上寒氣很足,看著這張床,我已開始發冷。
看看鄰床,厚厚的棉絮之上鋪著雪白的貂裘;兩床十分蓬鬆看上去很柔軟暖和的煙青色錦被。
我越發冷起來。
真有意思,已經多久沒有感受到這種因缺少禦寒之物而帶來的冷意了?
也好,就算多一番體會吧。
坐下來開啟包裹,檢點僅有的幾件衣物,突然傻了眼。
居然一文錢也沒帶。
南山幽幽
世上多逢失意客,人間難覓補心人。
我啃著冷饅頭,發呆。
沒有紙墨筆硯,沒有生活必需品,這會兒想喝口熱茶也沒有,什麼都沒有,除了換洗的衣物。
十年來用錢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也就從來沒有想到過要帶錢出門。哪知來這兒的第一天,遇到的竟然是如此現實的問題。看來自明天起,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賺錢。
呵呵,這生活真夠豐富多彩的。
饅頭越吃越冷,室內小小的空間,更是異樣的清冷。
對面這位仁兄真能坐,半個時辰里居然動也沒動過,不知在看什麼這樣專注。此人渾然散發著冷漠疏離、不怒而威的氣勢,看得人心裡越發孤寒。
阿玉也是這般冷,但似乎冷的只是外表;眼前這位,徹骨的冷之外,似乎還有種立定主意不理我的意思。
因為我的到來,擾亂了他獨處的空間?
唉,想來也是。
與陌生人同住,我自己就十分不自在。白天應當還好,到晚上,解衣就寢,還真是個問題。還有這臉上的面具,妙音反覆關照晚上睡覺時一定要取下,不然會大大減少這薄膜的使用壽命。
記得臨來這兒前帶上它時,妙音上下打量我一番,搖頭嘆息:“就這樣吧,權當聊勝於無、自欺欺人了。但願那書院裡的都是讀書讀壞了眼睛的。”
真不知他為什麼要這樣說,鏡子裡的是位黑黑瘦瘦的少年,普通到沒有任何特色的五官,我自己看著是大為滿意。
他看我半晌,頭疼般站起來:“走吧。”
還以為他巴不得我早點離開了才好的,哪知他一送再送,最後大約是送得自己也不耐煩了,從懷中取出本薄薄的冊子扔給我,轉身就走。沒幾下縱躍,人就消失不見了。
自包裹裡取出它來,再次翻看,仍是如墜雲霧。
裡面全是二人搏鬥的動作畫面。畫中被欺負的人永遠是我,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