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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面阿玉跟上來,在我耳邊來一句:“野小子厲害。謝清玄,昊昂士林聲望最卓著的賢達,朝廷多次相招拒不出山的名士,南山書院真正的院長。最是清高目無下塵的一個人,遇見你居然會變成這樣?”
我作愧不敢當樣。
阿玉看看我,微笑起來:“小非,你這樣做,是在掩飾內心的緊張吧?”
呵呵,這雙眼睛才真正厲害。
是的,我怎能不緊張?
這一場年試對我們將意味著什麼,我倆誰都心如明鏡似的,我想此時緊張的應當不止我一人吧?
可看他,氣質清貴儀態優雅,步履閒適得好像來參加春日郊遊的。
希賢堂中原本十分安靜,看到阿玉進來,悉悉悉衣衫摩擦聲、方凳移動的聲音響起來,許多人開始交頭接耳。
“看到沒有,容珩居然在笑……”
“……容珩,兩年年試第一名。”
“他前面的是……穆非?”
“應當是吧。確實很難看,據說人品更差……”
“容珩會看中這種人?”
這種人?哪種人?
我心底笑笑,走到東邊最後面靠窗的一個空桌上坐下。
前面的位置還空著,正猶豫著要不要示意阿玉過來,不知哪兒跑來個很瘦的書生,抱了筆墨莽裡莽撞坐了過來,砰的一聲把我的桌子撞得吱吱響。
阿玉看了看這人,目光裡似乎帶了某種審視,又靜靜掃了我周圍一眼。
怎麼?有什麼不對嗎?
我左看右看,全不認識。
阿玉選了我左前方的位置坐了下來。
“諸位,南山書院一年一度的年試現在開始。第一輪:經史典籍釋義,此為筆答。時間:五柱香。今年參加考試的有八百零一十七人。讀卷老師聘自昊昂最負聲名的名家,共三十人。第一輪取前五十名,會在明天辰時張貼入選名單。”
站在最前面說話的,是與我一起被顧問嶠帶到南山郡“喝茶”的院長,他的話一落,有人喊起來:“林院長,不公平!今年參考的比去年多了近三百人,為什麼仍然只取前五十名?”
“對啊,強烈要求增加入選人數。”
“再加三十個名額吧……”
“再加十個也行……”
鬧哄哄。
陽光從高大的窗欞透射進來,照在這些年輕明亮的臉龐上,一時間裡面緊張的氣氛淡去,希賢堂內周流著一種生動明快的氣息。
“怎麼,看到人多心裡害怕了?參考人越多,越能彰顯諸位水平。開考。”
呵呵,還是謝清玄厲害,三言兩語就把這幫小子鎮壓了下去。
題宣佈了,三道,並不很難。
要求根據個人理解,分別從道義、文化、經濟的角度作解釋,頗類儒家經典釋義辨析,我懸著的心落了下來。
第一支香已燃上,放在希賢堂中央人人都看得見的高臺上。
青煙嫋嫋而起,大殿內無人再說話。
諸生,思考的,目光茫然的,抓耳撓腮的,奮筆疾書的,隱約可以感受到其中緊張的氣氛。
前面這猴精似的書生,不知是在想還是不會答,坐在位上動過不停,我的桌子被他搖得毛筆幾次滾到地上,硯臺裡的墨也差點兒潑出來。
無奈,把桌子儘量向後挪,與前面這人隔開了一段距離。
阿玉執筆寫字的坐姿一樣端莊優雅,已開始答題。
我不再看,靜靜磨好墨,順便也理好了腹稿,開始埋頭答題。
依稀聽到謝清玄報過第兩支香,第三支香……
陽光靜靜地流瀉在我面前的紙上,墨香淡逸。
心靜如水。
三道題,經過深思熟慮,寫起來十分流暢。文不加點間,已全部答完。
數一數,臺上第四支香剛剛燃了一半。
左前方的阿玉似乎也已經寫完在復看。
原本想交卷,想了想決定再仔細檢查一遍。
前面的這位不知什麼原因坐立不安起來,只見他渾身作癢般,開始在身上到處抓抓抓,許是為了節省時間,手中一支蘸飽了墨的筆也沒放下來。
剛想提醒抓到右頸處的他別汙了衣領,不想他手中的筆突然向後飛來,速度之快,來不及作任何反應,筆已落在了我的考卷上。
我“哎呀”一聲低喊,前面的他也驚跳起來,轉過身一把抓過我的卷子,一邊說著“對不起”“對不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