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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非!快來幫我——”林東亭的叫聲真夠慘烈的。
張淼笑得腰都要折斷了:“瘦猴,想不到穆非的懇求聲沒有聽到,卻先聽到了你的。哎呀,真動聽啊,聽得我牙都酸了。”又轉過頭來,“容珩,你是不是吃味了?不過,這手功夫確實漂亮。
容珩?
我本打算去扶林東亭,聽了張淼的話忙轉過頭去。
霍,這身邊冷冷淡淡站著的,可不正是容珩?
他的目光落在我的披風上,似乎出了神。
我被他幽深難測的目光盯得直起毛。
“咦——剛才還真沒注意,穆非,你這華美的披風從何而來?”
唉,張淼小子嘴巴真大。
果然。
“什麼?我看看?”
“孔雀裘?!確實華貴非常啊。穆非,這衣服誰給你的?大將軍?”
“大將軍的?!也給我穿穿。”
“我先說的,我先穿!”
……
他們棄了林東亭一擁而至,你爭我奪,我不敢伸出來手護它,披風終於被他們剝了去試穿。
嘖嘖,這幫瘋子。
不想還有更瘋的,瞪著我的手臂半天,突然大叫:“快來看這是什麼?玄狐?啊呀,真的是——”
“玄狐?穆非,你下午究竟有什麼奇遇?!這衣服是誰給你的?也是大將軍的?!”
“不是的!”我急辯,“是我自己的……別脫!哎哎,別脫——”
“你的?吹牛不是這麼吹的穆非,你頂多只看過貓皮狗皮吧?”
“不對不對,一定還看到過雞皮……哈,我們來看看這小子起了雞皮疙瘩沒。”
他們嘴上不含糊,手上更不含糊。棉襖的外封全被撕去了,棉襖頓時變成了毛茸茸的裘皮。
他們一愣,忽又大笑:“哈哈,這小子這樣子真太好玩了。快脫下來,我們也試試。”
可這衣服千萬不能給他們脫了,一脫,準原形畢露。
我竭力護著它:“它真的是我的,本來就是我的……我……”
四周全是喧譁聲,我的聲音猶如螢火的光在大白天裡閃爍。
純粹徒勞。
正汗意潛生,突然身子一傾,我被帶進一個寬厚的懷抱。
涼涼的薄荷香月光般,彌散。
我頓時放鬆下來,扶著他的手臂氣喘得如被瘋牛狂追了幾條街、終於找到棲身之地的人。
尤其是我還這般衣衫不整。
真正狼狽不堪。
這幫精力過剩的傢伙還嘻笑著想上前,卻在容珩清清淡淡的眼神下,停住了。
“陪我走走吧。”容珩不再理會他們,轉頭看我,眼裡似乎全是隱忍的笑,“好不好?”
當然,再好不過。
容珩已率先上前。
我跟上去,想想不甘心,笑對這場混戰的始作俑者:“張淼,你哥徵虜將軍說等你回家要狠狠抽你,誰教你偷他的畫——”
那幫人又瘋了,抬了張淼就跑:“哈,走走走,把這欠揍的小子給徵虜將軍送去——”
“嗷嗷——送去送去……”
“走羅——看大將軍……看明國師看簡非去……”
張淼的掙扎聲笑罵聲,眾人的起鬨聲腳步聲,火炬般被人舉著向曠野去了,慢慢地剩下星火,剩下青煙散向空濛,最後什麼也沒剩下。
書院裡被攪得凌亂的夜色,漸漸平息下來,漣漪越擴越遠越蕩越輕,終於鏡面般完整平靜。
耳根盡淨。
我長舒一口氣,隨意挑個話題:“容珩,為什麼不早點幫我?那披風……”
“我早就想看看這狐裘你穿了是什麼樣子。現在有人願意幫忙拆外套,我何必阻止?”
“……”
我瞪著他,無話可說。
他停在松徑深處,揭了我的面具,上下打量著,似乎想強忍笑意,卻終於忍不住,還越笑越大聲:“小笨蛋,你這渾身毛茸茸的樣子太……太滑稽了。”
哼,怎麼不笑閃了腰?
我忽然也覺得好玩,不由哈哈笑著張開雙臂撲向容珩:“熊來啦——我要咬斷你的脖子——”
哪知他不閃不避, 我收勢不住,一頭撞過去把他抱了滿懷。
“喂,你不怕?我真咬啦——”我露出森森尖牙。
“歡迎品嚐。”
他話雖這樣說,神情卻一片緊張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