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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非,聽說你將進宮去做……做……”林東亭無視容珩,拉著我就問。
“穆非,我想辦法幫你逃出去。”張淼似乎下了決心,又橫了顧惟雍一眼,“全是死孔雀的爹!哼,裝什麼聖人,我看純是沽名釣譽之徒。”
顧惟雍臉色白了又白,不自在地看了看容珩,轉對我:“穆非,我再去求我爹。只是寧王他萬一又要我代替怎麼辦?”
“不如我們一起去懇求寧王……或者去找簡相試試?聽說他也來了。”
我心中既熱又不安。這一切,本是惡作劇,不想卻令他們這麼擔心。還有顧惟雍,此時看他,也別有一種可愛。
顧惟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眼中一亮看向容珩:“你肯定有辦法的,是不是?”
容珩神情淡漠:“沒有。”
張淼大喊:“容珩,你怎能這樣?!”
“容珩——?”門外傳來低沉而充滿磁性的聲音,轉眼間人已走了進來。
明於遠。
熱流剎那自心底擴散,飛昇;我忍了又忍,才沒有向他跑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儘量在五天內完成。。
心虛地奉茶。。
花好月圓
相逢何處梅花好?
容珩站著沒動,只是微轉了身子看向明於遠,面容無波無瀾。
明於遠居然一下子就自眾人中辨出了容珩,他靜靜看了看容珩的眼睛,微微一笑:“很好。”
容珩也回他一個微笑,仍然不說話。
他們這看似很平常的招呼,為什麼我看在眼裡,會有種很不好的感覺?
偏廳裡或坐或站著的人,全愣愣地,看著明於遠發呆。
深海藍的袍服,清透深邃得如同雪線之上的亙古原天。衣服質地極佳,繡工亦極佳。有風吹進,衣上淡青混銀色的團雲紋彷彿全都舒捲流動起來,直令人懷疑下一刻,這些雲就會從衣服上逸出,流向青空去。
慵懶全不見了,他負手而立,站得筆直,本來就修長的身材這一來更加挺拔。極俊逸的面容,眼神深而遠,只有嘴角一抹笑,中和了他身上的氣勢。
猶如高山,有些偉岸不必用陡峭來彰顯;如大海,有些深沉不必借驚濤來表現;如天空,有些力量不必借雷霆來宣告。
有些慌亂,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這樣的他,如此陌生,如此令人面紅耳熱心跳不休呼吸紊亂。
如此令我想盯著他不放。
想狠狠地撲過去抱緊他。
想……
可我卻鬼使神差般,拉了容珩的手:“我替你介紹,他是……他就是……”
他二人的目光齊齊集於我身上,我沒由來地一驚,嘴邊的話竟然變成了囁嚅:“……我忘了。”
他二人又齊齊一愣。
笑意迅速自容珩眼底漫上來;
明於遠卻是嘴角直顫,那抹笑開始水紋般擴大再擴大,最後他好不容易剋制了,卻頭疼般閉了閉眼睛。
有笑聲從我身後傳出,不過短促得如同火苗才點上就被吹滅了,只餘淡淡青煙遊絲般在空中浮動,消散。
我更加尷尬。
“顧惟雍你笑什麼?難不成你認識這……這位?”張淼的高嗓門居然低了五分。
“學生見過明國師。”
是瘦猴林東亭,他似乎想盯著明於遠,又不敢,只是興奮得兩眼發光。
深研班其餘諸人,一下子全站直了,衣衫摩擦聲如長風過林,籟籟籟地響起。
明於遠朝他們微笑一頷首:“諸位全是南山書院的吧?幸會。”
神情從容謙和,儀態是無懈可擊的優雅。
這樣的姿態,竟也是我從前不曾見過的。
他們似乎也被他的風度深深吸引了,全都笑得既明亮又靦腆,卻擠擠挨挨無人說話。
哼,這傢伙來了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就這麼冷不丁地冒出來,害我毫無準備,一會兒容珩他們肯定會笑我是個笨蛋,而且還是趨炎附勢的那種。
我暗地裡撇撇嘴。
等我們獨處時,一定也要他嚐嚐這尷尬滋味。
“這位是?”明於遠不知什麼時候正上上下下地打量我,“你似乎對我有意見?”
他們一下子全盯著我。
我忙笑著朝他一躬身:“豈敢豈敢,學生見過明國師。”
“嗯,這一聲叫得真親切。這位容珩,是你的……?”明於遠仍然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