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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來看我,我笑著拿起茶杯,朝他微舉:“如今看來,見是何曾是是,聞非未必非非。”
他一愣,細味這句話,突然大笑。
笑聲如晴空鶴唳,整個人灑脫如秋山霽月,英爽流風。
“見是何曾是是,聞非未必非非。說得好,”他笑道,“來,簡非,守默今天以茶代酒,為我們重新認識。”
我舉杯前傾,笑著與他的一碰:“知名雖久,識面何遲。今天幸遇守默,確應浮一大白。”
良夜何其
明月如霜,好風如水,清景無限。
這天散值回家,衝完澡換了朝服,銀燭數支,薰香一爐,我站在書桌前練字。
“好用功。”熟悉的聲音,抬頭間只見明於遠笑著走了進來。
我忙捲了桌面的紙、筆,笑問:“自從簡非去朝中,我師就成了簡府稀客。今天卻是什麼風?”
他隨意一坐,在我對面斜眼一飛:“非風。”
我一愣,哈哈笑起來:“好好,非風非風。”
他視線轉到桌上,“寫的什麼?我看看。”伸手欲拿。
我按住他的手:“不行不行,這個不能給你看。多時不練,只怕老師看了要生氣。”
“哦?”他微眯了眼睛,並不堅持,手一翻卻將我的手攏在了掌中。
我臉上一熱,微用力,卻沒能掙脫。
他掌心溫熱,卻似乎越來越燙,如同我的臉。
“喂,你!”我急道。
“我如何?”他接過去,可是語氣溫柔,聲音很低,輕若耳語般。
什麼?
我猛然一震,抬頭看他。
他靜靜地凝望著我,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全無,一片端方,眼中光芒深斂。
室內如此靜,靜得都能聽到我的心跳。
這樣陌生的他。
令我覺得害怕。
我心一顫,忙轉頭看向窗外。
窗外月光悄然,竹影斜移。
他突然低聲笑起來,輕輕鬆了我的手,說:“清光似雪,良夜何其。簡非,我們出去走走?”
街頭的燈火,瑣碎的人聲,雜沓的馬蹄,我似見非見,似聽非聽。
只低頭悶悶地走著。
明於遠也並不說話。
往日的一切飛速從眼前閃過,令我想想又不敢想。
戲覷的笑語,似笑非笑的神情,故作幽怨的眼神,靜靜的凝望……
“簡非?簡非……”耳邊傳來明於遠的聲音。
我茫然抬頭。
明於遠拍拍我的肩,笑道:“簡非,來見過宋將軍。”
啊?
我忙定神,卻見熱鬧的街頭,燈火光中,一人長身靜立,微笑相向,不是宋言之是誰?
我突然就覺得鬆了一口氣。
微不好意思看向他,笑著說:“守默,又見面了。”
“守默?”明於遠鳳眼微眯,看我一眼。
“你好,簡非。”宋言之朝我點頭,笑意溫暖;“守默,言之的字。”他又轉頭笑著嚮明於遠解釋。
他接著對明於遠說:“前天在蘭軒茶館遇到簡非,見後難忘。明國師教得好學生。‘見是何曾是是,聞非未必非非’,守默回去思之再三,只覺意味無盡啊。”
“哦——”明於遠拖長了聲音,似笑非笑看我一眼。
這才是熟悉的他。
這樣的他是令我心安的。
我向他眨眨眼,笑道:“嘿嘿,吃驚吧?學生我還是略通文墨的。”
明於遠細看我一眼,笑道:“嗯,吃驚吃驚,為師我很吃驚啊。”
宋言之看看我,又看看明於遠,微笑著不說話。
我朝他一笑:“相請不如偶遇。我們再去喝一杯?”
明於遠不動聲色地看我一眼。
宋言之笑問:“酒嗎?”
我笑道:“不是,簡非不會喝酒的。我們還去蘭軒以茶代酒,好不好?”
宋言之笑道:“好。”
我轉頭笑問明於遠:“好不好?”
他又作幽怨狀:“你都定了,才問我。唉,為師我好沒面子。”
我笑拉宋言之的衣袖說:“走,我們走。”
宋言之被我拉著,一笑而行。
明於遠施施然隨後。
來到蘭軒茶館,想不到這兒晚上一樣熱鬧。
說書的、唱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