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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笑起來。
“恩榮宴上,你拒絕我的那一刻,我才意識到你竟有如此風骨。現在也是,這樣的笑容,才配得上這樣的容顏。”他清清涼涼的指尖撫上我的眉眼,低沉的聲音,迷茫的味道。
“怎麼?皇上要與我站這兒討論美醜?”我語帶嘲諷。
“這些天,我天天都在等。等你來,又怕你會來。如今,你竟真的來了。”他竟似聽不出我的挑釁。
冷洌低沉的聲音,無限清寂。
“如你所願,我來了。這下你該稱心。”我微笑,語氣平淡。
“不,我很失望。”他面容沉靜,清冷的聲音,無波無瀾。
什麼?
他笑起來,笑得蒼涼空洞。
“你並不明白,對不,簡非?我早就知道的,可竟還是忍不住要出手試探。”他看著我,低聲說,到最後,竟似自言自語。
我看著他,原本充溢於心的怨恨,竟一點點消散,最後變成一聲嘆息。
他一聽,雙眼剎那間明亮一片。
我不禁後退一步。
他微微一笑:“怎麼,你剛才的勇氣呢?別怕,我不會碰你。但是既然來了,就別想再離開。”
這樣決絕的話,他卻說得如此溫柔。
我也笑:“我既然來了,就不會離開。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不必再對他……”
月光下,他臉色一白,伸手按住我的嘴唇。
他說:“累了吧,鹹安宮……”
我打斷他的話:“做戲,做足了,那才像。我留在興慶宮。這樣,……他才會相信。”
這話說出,心中竟似重錘一擊,剎那間的疼痛令眼前一黑,竟不住身子一晃。
他眼底一片沉暗,伸手將我一抱,進殿。
將我送進後面的溫泉,就離開了。
浸進水中;擦乾自己;換上衣服;走上那張碩大無朋的紫檀大床。
我是如此鎮定從容。
將身體蜷起來,轉向床裡,居然也睡著了。
無夢到天明。
終會醒來。
晨光中,穿衣起來。
慕容毓一身黑色鑲金的朝服,高高的冠冕,站在視窗,長身玉立,氣度清華。
聽到我的動靜,轉過身來,看我。
“你怎麼一夜間這樣瘦了?”沉靜似水的眼裡震驚之色盡顯。
我微笑:“是嗎?我感覺很好。”
是很好。
還能呼吸,還能行動。
掐掐自己,似乎也感覺到疼的。
很好。
我又微微笑起來。
他看著我,不再說話,只是深深深深地看著,然後慢慢地轉身一步一步走向他的殿堂。
環佩不驚,雍容優雅。
南書房中,一切依舊。
是啊,也不過是經過了一夜,能有什麼變化?
桌子上,仍是一大蓬花,新鮮潔白,帶著晨露,在淨水瓶中迎風微動。
窗外,依舊是亙古高遠的天空,卷舒的流雲。
天空的下面,依舊是芸芸眾生,滄海蜉蝣。
什麼也沒變。
只有尹文平踏進來看到我時,卻變了臉色,他開口:“簡侍講,你怎麼……唉,你別聽……”
話未完,阿玉已走進來。
我看著他,提出進朝殿的要求。
他靜靜地注視了我很久,深黑的雙眼裡落寞之色閃過,卻平靜地說聲:“可以。”
一天都沒有見到明於遠。
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這樣迫切地希望見到他,卻又是如此地害怕,害怕見到。
直到散值,直到黃昏,直到夜色如墨,直到月上中天……
他在哪兒?
夜漸深,興慶宮內靜如蒼山寒林。
我在書桌前,翻了一本又一本書,再無昨夜的勇氣走向那張紫檀大床。
阿玉臨窗而立,一個多時辰沒變更姿勢。
只是孤高地站著,修長挺拔的背影,清光裡,秋山般恆遠淡靜,與寂寞。
宮外有說話聲傳來,轉眼柳總管走進:“皇上,明國師求見。”
明於遠?
我未想,已飛快站起,抬腳就往外跑。
“簡非。”沉靜如水的聲音,從容清冷。
我一怔,站住。
他緩步走到我面前,深深地注視著我,濃黑的雙眼光芒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