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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漸安。
“什麼時候可以見到我父親?”我問他。
“不出意料的話,今天的晚宴中。”他不知想起什麼,眼神漸冷。
一想到過會兒又要見到那人,我不禁眉微皺,掌心中被他劃過的地方頓時極不舒服,不由大力在衣上擦拭。
阿玉看著我,猶豫了一下,溫聲說:“如覺得不便,你晚上……”
“不,事關國體,我會去的。再說,如果不去,他還以為我怕了他。”我微笑。
他靜靜地看我,漆黑的眼底光芒閃爍,忽將我往懷中一帶,在我背上拍了兩拍,離開。
我看著他挺拔修長的背影,怔忡半天。
晚宴。
延福宮中燈火洞明。
阿玉率先而行,一身玄色鑲金絲的禮服,高高的冠冕,瘦削筆直的身姿,走得雍容優雅,沉凝如秋山。
他所過之處,西景官員皆深深注視,更有人側目自家國君,微微搖頭。
那團明紫笑著下來相迎,瘦瘦的身子,身高及於阿玉耳下,只得稍加快了步伐並行。
他二人一左一右,各據一席,坐在延福宮至高處。
我們居左,西景國官員居右。
走到前面,發現最接近首席的位置上已有一人端坐。
簡寧。
他正微笑著看我,眼神溫潤如水,極清秀而書卷氣的面容,安寧祥和如春風。
我上前,凝望著他,微笑著低喊一聲:“爹。”
近看,才發現他是如此消瘦,我心底一酸,忙輕吸一口氣。
一人一席,明於遠坐在簡寧的左側,我在明於遠的左側。
自坐定,就覺得有兩道目光直直射來。
明於遠朝我一笑,我微搖搖頭,表示毫不介懷。
不料那明紫卻直接喊我的名字,無奈,我只得站起向他施禮。
他笑著邀我與他同席,我笑著拒絕。
在座的西景官員中不少人在位上微微欠身。
那明紫卻走下來,徑自來到我面前,拉起我的雙手,暗自搓揉,面上卻是笑,口中是邀請不絕。
我忍住渾身四起的寒粒,直視面前這人:“陛下光同日月,簡非如與陛下並行同席,當如何去瞻仰這令人眩目的風采呢?”
他一愣,淡褐的眼底戾色閃過。
我靜靜地微笑,抽出雙手,注視著他。
這張年輕的臉,原本生得不錯,可惜居移氣,養移體,多了邪佞,已是壞了格調。
他的目光慢慢掃過我的臉,如潮溼黏滯的手撫過,笑道:“沒關係,簡非。朕只會在上位,你要瞻仰,以後有的是機會。”
笑聲澀、膩。
對面席上傳來悶笑聲。
我直覺這話邪,也笑道:“陛下一定聽說過滄桑翻轉、陵谷變遷;世間萬物充滿變數,古來多少歌舞地,於今惟剩腐草流螢,垂楊暮鴉。”
說罷,我掃視一眼燈華如晝的延福宮。
鍾離恆再也笑不住,面色陰沉,他看著我,神情陰晴不定。
“簡非,朕佩服你的膽量。就不知是人的脖子硬還是劍硬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