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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對,我實在想不出他害怕起來,會是什麼樣子。要讓他驚慌失措,怕是永無可能。
阿玉看著我,眼底的笑意漸漸淡下來,如微雲輕籠上陽光。
他不再開口,拉開暗格抽出書,專心看起來。
我看看他,轉頭看明於遠。不想他也正看著我,滿臉于思。可是眼底卻別樣地明亮。
霍,這兩人。
我在心中翻個白眼。
明於遠悶笑出聲。
一路直向西南,雖是初冬,可是昊昂卻呈現出新春的欣欣向榮之態。
他二人顯然是樂見這樣的變化的,這從他們眼中奕奕的神采中可見。
他們常就途中見聞進行討論,往往這時,氣氛便會變得熱烈。
我無心聽他們的話,只恨馬不能生出四翼,載了這車飛馳。
緊趕慢趕,終於出了昊昂國境,又過了數天,漸漸接近西景都城。
西景的發展與昊昂相比,明顯滯後,這從途中所經過的城市鄉村都可以看得出來。
我們的行程卻慢下來,這天西景的都城在望,可馬車居然在一家店鋪門前停下來了。
阿玉已先下車,明於遠微笑著對我說:“到了這會兒,已不是著急的時候,簡非。”
我亦明知其理,只得強抑焦慮,下車。
走進包廂,卻發現其間早已有人當窗而立。
素衣如雲,風神若月,翩然如鶴,微笑注目,不是宋言之又是誰?
“大哥!”我大叫一聲,笑著撲過去。
他忙撫住我的肩,清亮的目光凝望著我,輕聲一句:“簡非……”
我看著他,傻笑。
他眼中笑意漸深,卻放了我,容色一整,恭敬施禮:“皇上。”
隨後朝明於遠微笑揖手。
阿玉微笑:“宋將軍一路辛苦了。”說罷,臨窗坐下。
明於遠也同樣笑著一揖,坐了阿玉右側。
宋言之坐在阿玉的左側,我挨著宋言之。
“大哥,你以後是不是與我們同行?我和你一起騎馬好不?坐馬車太悶了。”待坐定,我迫不及待地問。
尤其是天天對著這兩人。我在心裡暗補一句。
明於遠似笑非笑看我一眼。
我裝沒看見,只是拉拉宋言之的衣袖,催他答應。
“不行。”阿玉清清冷冷的聲音。
“為什麼?”我懊惱低喊。
“你還需靜養。”他說沉靜雍容,卻已是不容置辯的語氣。
宋言之微笑轉頭,朝我一眨眼,無聲地說了一個字:“好。”
我頓時眉花眼笑。
阿玉看看我們。
我立刻斂了笑容,作沮喪狀。
他眼底笑意一隱,輕咳一聲,舉杯品茗。
明於遠手中的茶杯抖抖抖,茶差點兒沒潑出來。
我漸漸熱漲了臉,忙轉了話題:“大哥,你見到我父親沒有?”
“放心,簡相目前尚好,”他朝我安撫般一笑,轉了頭對阿玉,“只是簡相中了一種奇怪的毒,解藥只得鍾離恆與鍾離無忌二人擁有。目前鍾離無忌不在京城,他行蹤不定,還在打探中。”
後面的話我沒有在意,只聽到“中毒”二字,心底寒意上湧,不禁微微一顫。
明於遠看我一眼,問宋言之:“這毒什麼症狀?”
“乏力,人日漸消瘦。”宋言之眉微皺。
什麼?
我想起本來就已十分清瘦的簡寧,這要再瘦下去,身子一定會大損的吧。
心中不由對鍾離恆憎恨惱怒到十分。
“我們……”我轉對阿玉。
“好,”他不待我說完,朝我微一點頭,“我們這就進城。”
說罷站起,率先而行。
未近城門,宋言之收到資訊——那鍾離恆親率了文武百官郊迎十里,目前已出南城門。
阿玉微微一笑,笑容冷如霜芒。
他自暗格中取出袞服,換上。轉眼間,已是清華毓貴、冷峻沉靜的帝皇。
明於遠亦換了裝。
一襲深藏青的袍服,袖口袍帶袍角皆是極繁複的花紋;領口一圈銀狐,配了他容長的鳳眼,幾分慵懶的笑意,整個人頓增邪魅之態。
我看著他,眨眨眼,發愣。
他笑出聲,眼神溫柔明亮,仍是我所熟悉的神情。
我暗地裡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