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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移開我,低聲說:“我與明於遠一會兒先回京城。”
哦?
“什麼時候決……”話未完,他已輕吻上我的唇。
如荷露滴落湖心。
清清冷冷的氣息漣漪般散開來。
我醒悟過來,正要推開他,他已抬了頭,慢慢站直。
“宋言之與何太醫會留下來,你養好傷即回去,”他看著我,“記住,不許再出任何危險,否則……”
否則什麼?
否則你從此後別想再出來了;否則你就留在鹹安宮吧;否則你就搬回興慶宮吧;……
我在心裡翻個白眼。
他微笑起來:“簡非,你明白就好。”
我問:“我能不能留到將青江……”
“不行,”他打斷,“幾天前,我與明於遠商量,決定把喬楠清調過來。”
“喬楠清?”我問。
他不是在倦勤齋的嗎?
我當時的頂頭上司,一位溫和而少言的人。
“嗯,”他慢慢轉身,在窗前站定,“先帝在時,他因為治理青江多年無成效,被擱置在倦勤齋。昨夜,他已趕到。我們幾個已連夜先商討過。”
連夜?
他看看我,眼底笑意一隱:“你剛才回到這兒時,我們也才散不久。”
什麼?
那昨夜……
“原本想多留幾天,”清冷的聲音響起,“昨夜你溜得快,是不是啊,簡非?”
我懊惱地瞪著他,說不出話來。
“何太醫說你頂多還有十天即可痊癒。這十天裡,你可以把自己的想法、做法告訴喬楠清。記住,”他看我一眼,清清淡淡地繼續,“遲一天也不行,否則,我會重懲他們兩個,至於你嘛……”
他微笑著上下打量我,目光在我身上流連。
笑容那叫一個冷;眼神那叫一個亮。
我打一寒顫。
他走過來,在我耳邊一字一頓:“記住,一個疤痕,一年。”
正要辯駁,他已伸手將我擁進懷裡,抗拒間,他微收緊手臂:“別想逃,簡非。……十天後見。”
語聲溫和,如微風拂過湖面,波紋輕漾。
說罷,深深地看我一眼,鬆開手,轉身,離開。
背影挺拔,行姿雍容。
我回過神,去找明於遠,正遇上他向我這邊來。
他看看我,微笑道:“看來你已經知道了。”
我凝望著他,凝望著這張由於一夜未眠而略顯蒼白的面容,只覺得有好多話要說,卻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他的指尖在我眉眼間流連,又輕劃過我的臉,一路緩緩而下。
我怔怔地看著他,冒冒失失開口:“明於遠,你放心……”
他眼神一濃,手指停留在我的唇邊。
“簡非——”這低低的一聲,令我心微顫。
沉默裡,只聽到風拂過耳邊的細細的聲響。
清晨的風,帶著幾分秋意,輕輕涼上我的心。
“記住,傻小子,別再冒任何風險。”他微笑關照,低沉、磁性的聲音,已是恢復了正常。
我也笑道:“放心放心,到是你,要小心了。”
“哦?”他斜睨我。
我朝他眨眨眼:“十天後,你的麻煩就要來啦。”
他哈哈大笑,忽又收聲,在我耳邊:“歡迎之至。”
十天。
第一天,我與宋言之、喬楠清到青江江堤。
我問俞世南,這兒有沒有粘土,得之有時,我吩咐他去準備一百斤。
我提議上山,理由是尋找修築青江堤壩所需的用料。
喬楠清表示要留下來,但我堅持要他同行。
許是阿玉走前說過什麼,喬楠清品階雖比我高,但還是與我們一同進了山。
找俞世南要了嚮導,幾個挑夫,在茫茫深山裡轉了兩天,終於找到了石灰石。
挑夫挑了,下山。
找人連夜將這些石頭粉碎,要求越碎越好,最後碎得像麵粉。
第四天,找來磚窯工、火爐工,砌成立窯。
……
第六天,當一堆灰不溜秋的灰末狀物體放在宋言之、喬清楠面前時,他們疑惑的看著我。
我笑道:“這個,可稱之磚石粘合劑,也可以稱之水泥。”
他們聽得如墜雲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