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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了頭臉,忍疼忍得抓緊了它,“張浩,你小子下次再這樣……”
正在裡面咬牙切齒討伐張蠻牛,眼前一亮,被子被拽開,連帶我一下子被拽坐起來,我忙鬆了手,呯地一聲倒向枕頭,五臟六腑瞬間移了位;身下的床突然變成了小舟,——七級大風中在海洋裡行駛的獨木舟。
我忙閉上眼睛,直哼哼:“鍾伯,大清早的你就來謀殺我,是不?”
牙也來湊熱鬧,在口中不淡不鹹、不清不楚地酸著。
葡萄葡萄葡萄,吃了無數又青又澀的葡萄。
“張浩……”我呻吟一聲。
“原來徵虜將軍的名諱還有止疼功效。”清冷的聲音,不辨情緒。
什麼?
我忙轉過頭,卻見一人身姿挺拔,站於床頭,極清峻的臉上毫不顯山露水。
阿玉?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傻了。
“你在床上大呼小叫的時候。”聲音清清冷冷,儀態優雅端方。
“我哪有……”
什麼?大呼小叫?有這麼誇張嗎?
我憤憤然,住了口。
“唔,也許換個詞更恰當,鬼哭狼嚎。”他一副知錯即改、從諫如流狀。
語聲從容閒淡,漆黑的眼底要笑不笑。
太過分了。
“皇上,這一大早就跑到臣子家來取笑臣子,實在是……”話說一半,留一半。
“臣子?一連多天不去朝中,你還記得自己是個臣子?見到朕,卻衣衫不整、儀容不修躺在床上,你當真把朕視為皇上?”聲音一下子端嚴起來,冷颼颼地。
室內頓時如同強勁的北風吹過。
“我這不病了嘛?”我哼哼嘰嘰把被子重新撈回來,蓋身上。
“病?哼,我看你是摔的吧?”他客觀陳述。
我心底一下子警惕起來。
去邊關的事千萬不能讓他知道,否則,絕對去不成。
“你也太厲害了,我被石頭絆了一跤你居然也知道。”
唉,我這滿臉笑,笑得牙越發地酸。
“哪裡。”
嘖嘖嘖,他還謙虛一番。
“那石頭名叫張浩吧?”我正在心底猛搖頭,他突然來這一句。
“什…”我瞠目結舌。
“怎麼?沒話說了?”
我小心地看著他,他意態閒閒的樣子,又不似真生氣。
他從哪兒知道的?究竟知道了多少?
訊息應當不會出自宋言之的親兵營;宋言之?不,他不會說的。
簡寧?明於遠?不,他們更不會了。
“看樣子你還藏了什麼秘密打算瞞著我?”他掃掃我的眼睛,漆黑的眼底星芒忽動。
“沒有。”我飛快地否認。
“沒有?”慢條斯理,不動聲色,“要不,不是你一人,是合謀?你與簡相,或者和明於遠……?”
他停下來,不說了。
還好還好。
原本一直緊張地盯著他,生怕他說出宋言之的名字,現在看來,他還不曾知道。
我鬆口氣。
他突然無聲地笑了,笑容如同一天的濃雲驟然消散,陽光金子一般灑落在眼底。
我雖不知他笑什麼,直覺還是跟著笑為佳。
尷尬,尷尬萬分,還得一副十分高興的樣子。
唉,假笑太難受了。
他下一句,我再也笑不出來。
“原來是宋言之。”問,已經變成了陳述,“看來你們已經達成了一致。親兵營?明年春……”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不再說話,只是靜靜地盯著我,臉色沉凝,似乎風暴將起。
我看著他,只覺得萬分懊惱。
簡寧和明於遠還沒有說服,這邊,他卻已經知道了。
渾身的疼痛一下子加劇,頭似乎更昏了。
“不想知道是誰告訴我的?”他坐在床頭,眼底鬱怒漸消,笑意漫上來,笑得冰封雪蓋。
我禁不住瑟縮了一下。
誰?
這事原本到現在只有我們四人知道。他們三人,定不會說出去。
為什麼他卻知道了?
他突然朗聲大笑起來,笑聲裡卻是說不出的歡悅。
“簡非,你的表情太有意思了,什麼也藏不住……”
話的含義還未聽明白,眼前一暗,已被他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