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哄道:“別哭了,爸爸會頭疼。”
安紹嚴嘆了口氣,“對不起啊,爸爸下次不生病了。”
你一言我一語,終於哄了小寒回家,胖阿姨牽著這隻紅眼小兔,出門前對連翹說:“你勸勸他多住幾天院吧。”
安紹嚴耳尖,躺在床上插嘴,“當然要聽醫生的,這地兒可不是咱想住多久就能住多久的。” “你少說幾句吧。”連翹幫他拉好被子,在床邊坐下來。
才半個月沒見,他整個人竟明顯瘦去一大圈。診斷是膽汁反流性胃炎,很嚴重,目前雖脫離危險期,但必須住院治療。
“怎麼好好的會病成這樣?都說你胃有問題了,早叫你做檢查就是不聽。” “哄好小寒你又來了。”安紹嚴拍拍她的手,“放心吧,我會配合治療。這把年紀了,很怕死的。”
話說得雖糙,總算讓連翹一顆心落回原處。
入院手續辦齊,又等醫生查房時細問過病情,稍晚些便離開醫院去陪小寒。路上給胖阿姨打電話,問她們有沒有吃晚飯。胖阿姨急得只是說:“你快來就行了。那孩子一直不說話,哪還肯吃什麼東西。”
“跟她說爸爸就是不按時吃飯才會生病,再不吃我讓她爸打電話。”
“等你過來慢慢哄吧,小寒是真被嚇到了。紹嚴從來在她面前,再不得勁兒也忍著,哪逞想……你說他這要真有個什麼萬一……咳!瞧我這不吉利的。”
“別擔心,阿姨,胃炎而已,他就是平時太不在意了,這次正好養一養。” “可不是麼,我讓小寒給哭得心慌意亂,不說了,我給她拿件衣服去,還在院子裡坐著呢。” “嗯。對了阿姨,安紹嚴的醫生剛讓我買點東西,說是做湯可以養胃,不過一轉身就給忘了。您有沒有他電話號碼?”
“是鄭大夫吧?有。我念你記下來……”
連翹降下車速,慢慢停靠在路邊。
“鄭醫生?我是安紹嚴的朋友,可以約您見面談談嗎?”
不遠處是一座爛尾樓,據說停工四五年之久,終於將要被炸掉了。
路燈下有隻流浪貓,突然出現的汽車讓它戒備,輕巧而迅速地跳到燈杆後面,探出頭,用冒著暗光的綠眼審視世界,逆光下安份瑟縮著。
貓很狡詐,沒人寵愛,它不會放肆。
“確定嗎,Liengel?要知道院方很歡迎你的加入。”
“很抱歉老約翰,浪費你這麼多精力。但是這邊情況有些變化,我現在不能離開。” 一陣撲騰後,聽筒裡傳來女人興奮的尖叫,“寶貝兒你真的決定留在北京了?” 連翹表情僵滯,斜視手邊鬧鐘:波士頓當地上午十點。這種時間兩人在一起,只能說明,從昨晚到現在還沒分開。“有人復婚嗎?”
“沒有沒有,”芭芭拉連忙解釋,“非法同居。”
教授的中文水平有進步,連翹分明聽見他的低吼,芭芭拉肆無忌憚地笑。 連翹不由驚歎,“你就像動物一樣任性,芭芭拉。”
“而你就比動物還要膽小。”
連翹笑笑,算是預設了這說法。
芭芭拉問:“怎麼,不是說要拿回自己的重心嗎?”
“現在仍然是這麼想,不過,或者一些時候,我也有必要成為別人的重心。” “你是指十一?他出了什麼事?”
“所以說只有你瞭解我,你知道我一定要等出事了,才會想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 “到底怎麼了,連翹?你是不是在哭?”
“我覺得我很沒用,芭芭拉……”
入院三天,安紹嚴每日吃飽就睡,連翹本以為他會早早吵著出院,看到這種情況,不免要贊他表現良好。
安紹嚴苦笑,“行了,我好歹是病人,犯不著還麼挖苦吧。”
連翹懶懶對答:“我這不是挖苦,而是對你這種毫不利己的國際主義精神表示高度讚揚。”她將接了水的花瓶擺在窗臺上,開啟自己帶來的竹子,一根根修剪好放進去,一邊漫不經心地交待公司動態。
安紹嚴揉揉脖子,“別折騰那幾根花了,你坐過來好好跟我說。”
“馬上剪完了。”她把最後一支修好放入,調整位置,“這樣多整齊。” “是啊,再剪下去,一片葉子都沒有了。”
“這就是所謂‘追求細節的極致完美’。”
安紹嚴望著窗臺上被剪落的葉片,“其實——也不用非得把它們修成你要的形狀吧。每一根都有自己的特點,沒必要強行讓它們完全按照你的要求成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