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說唄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事先總有個期限,知道該如何安排,可現在沒有期限,或許只有一天,一個月,一年?
沒期限才叫人揪心,難以把握。
甩了甩頭,試圖將那些亂麻麻的東西丟出腦海。
不管寧墨是不是子言,他的腳得治。
扒拉著過去所學,這些年學的是中醫,主攻的是針灸。
過去訓練和任務,不時會受傷,為了應對這些傷和急救,才下著狠心攻了一陣外科,然終是些皮毛,遠比不得長年持刀的醫師教授。
拿自己的這點皮毛,去對付他反反覆覆損傷腳筋,實在沒有什麼把握。
想的越多,心越亂,亂到後來,竟不知到底該從何下手。
後腦緊抵著床柱上的雕紋,硬得發痛,卻全然不覺。
倦意襲來,也懶得動彈,就這麼依柱睡去。
朦朧中聽見房門被推開,只道是千千送水進來,睡意正濃,也不願睜眼。
隱隱感到有人走到床邊停下,試圖招眼看看,眼皮卻重得怎麼也睜不開。
直到手臂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才赫然醒來。
從窗欞吹入的夜風捲著薄紗帳翻卷開來,肩脖處一陣清涼。
低頭,身上中衣已被脫去,僅留著胸間一抹窄小薄緞胸衣,她這具身體雖然還沒滿十五,卻已經發育得很好,雖然與波*無緣,卻是挺翹渾圓,質地柔軟的胸衣輕覆在胸脯上,勾出美好的胸乳輪廓,胸衣之上半掩半露,一片凝脂玉潤。
繼而看見半跪在身邊的白衣男子,清峻秀美的面龐湊在她裸著的肩膀處,垂著眼,濃睫下有月光光暈流轉,手握了她的手臂,唇正貼著她赤…裸著的手臂,溫熱的呼吸在肌膚上流連。
過去與冥王共屋十八年,也不曾與他這樣赤身相對。
她腦中‘嗡’的一下,全身熱血直湧上頭,想也不想,本能的一巴掌重重的摑了過去。
飛快的抓過一邊衣裳擋在胸前,面頰赤紅。
他的臉頰被那一巴掌的力道,打得一偏,微一停頓,慢慢轉過頭來,幽黑純清的眸子如無波靜水,沒因捱了那巴掌而有所動容,不慍不燥,更沒有半點別樣的欲…望。
無憂望著那雙靜看著她的眼,微微一愣,直覺自己可能弄錯了什麼。
眼角微轉,腳榻下放著個銅盆,銅盆中清水已被血汙染得渾濁。
視線迴轉,落在他嘴角殘留著的一點黑綠色的碎渣上。
他抬手拭去嘴角碎渣,眼瞼又自垂下,看向她手臂傷處。
無憂不自覺隨他一道看向自己手臂,手臂傷口已清洗過,上面覆著一層黑綠色的,不知什麼藥物。
她是學中醫的,剎時已明白是怎麼回事,慢慢抬眼。
燭光下,他白皙的面頰上浮起清晰的指印。
剛才一怒之下,未及思考,那一巴掌,幾乎是全力而為,有多重,她清楚。
這時弄明白了狀況,生出一些歉疚,然有他那無理的要求在先,胸間仍存著怨氣,道歉的話說不出口,將臉別開,垂了下去,不再看他。
沒有那一巴掌,或許二人間,只是簡單的換個藥的事,經過那巴掌,反而覺得這樣的環境,離得這樣的近,很難再是心無雜念,屋中氣氛剎時有些怪異。
無憂的心砰砰亂跳,感到他又握了自己手臂,忙縮了縮,從他手掌中掙出手:“不必了,我自己來。”
過去她一個人,並不多貪戀人生,有一些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味道。
受了這樣的傷,也不會多加在意,不過是隨便上點藥,胡亂包裹了,再吃上幾片消炎藥,只要不發炎,不發燒就算完事。
習慣性的抓過他備在身邊的崩帶,就要往手臂上裹。
他及時握住她的手腕,阻止她的動作:“這麼深的傷口,這麼胡來,這藥再怎麼靈效,也會留下疤痕。”
“留下疤痕?”她象聽到稀奇事情一般,沒回來以前,那具身體,渾身上下不下幾十處傷疤,她從來沒在意過,也更不會有別的人在意:“留就留吧。”
他從她手中抽出崩帶,拿起小小的銀勺,極輕極細心的將藥碎一點點抹平:“身體受之於父母,怎麼能不好好愛惜?”
無憂撇臉啞笑,命她都拿去了,這身體算什麼。
他微抬眼,目光掠過她嘴角譏誚,薄唇輕抿,將崩帶整整齊齊的纏裹上她手臂:“就算不看父母,身體也是你自己的。當一個人一無所有的時候,能跟隨自己的,也只有這具身體,就衝著這點,也該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