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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已經下達了死命令,全員出動,儘快處理這起案件。作為警隊的法醫,老李和吳豔萍自然也在此列。
上午十時許,老李和吳豔萍乘坐越野吉普趕到了山廟村。李曉玉家的小院外,擠滿了前來圍觀的村民,鳳來鎮派出所的幹警正在維持現場秩序,小錢和董麗兩人也在人群中忙碌,卻不見蕭曉白本人。
“小蕭呢?這個案子不是他一直在跟麼?這種關鍵時候,他跑哪裡去了?”老李向小錢問道。
“蕭隊和豬頭去東邊的寺裡去了,電話訊號不是太好,我聽不太清,他也沒多說。”小錢撓了撓頭,回答道,他也不明白蕭曉白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去東寺了?這個案子關和尚什麼事?”老李也有些迷糊了。
東寺就在山廟村向東十多里的一座山頂上,東寺是鳳來鎮人的叫法,它的大名叫做遠山寺。遠山寺已經存在了幾百年了,在舊時香火十分鼎盛,建國後一直處於荒廢狀態,這幾年又漸漸興盛起來。不過都是臨市的人去得較多,天南市的人倒是很少去,主要是因為交通太不方便——它坐落在丘陵地帶最東的邊緣,靠近東邊的下沙市。
遠山寺,大殿。
大殿中煙霧繚繞,一群善男信女正端坐在蒲團上,聽主持大師講解《佛說五王經》。
“……今粗為汝等略說八苦。何謂八苦。生苦老苦病苦死苦。恩愛別苦。所求不得苦。怨憎會苦。憂悲惱苦。是為八苦也。此處女膜所說的八苦,就是我們現在所說的生老病死,愛別離,求不得,怨憎會,五陰熾盛苦。這八苦,是俗世中眾生都會經歷的。所謂生苦,是指……”主持大師正要細講八苦,一個聲音忽然傳來,打斷了他的講經。
“大師,您說人生八苦俗世眾生都要品嚐,皈依我佛即可解脫。我想請問,如果有一個人,她所愛的人即是她所恨的人,不得不會,不可別離,終生求一份心安而不得,夜夜求一份公平而不得,又該如何解脫?”蕭曉白站在大殿的門口,雙手合十道。他的身後,站著滿臉疲憊的小朱。
聽到他的話,端坐在蒲團上的主持手不由得鬆了開來,手中的念珠失手落地。半響之後,主持低聲宣佛號:“阿彌陀佛。該來的終須要來,李施主想必已經往生極樂。諸位居士,今日講經到此為止,兩位請隨我來。”
後院禪房中,主持端坐佛床上,面前擺著一個木盒。“兩位施主,李施主交代貧僧保管的東西就在這裡面了,你們可以拿去了。”
“大師,您能不能告訴我您是如何認識李曉玉的?她為什麼要將這些東西交給您保管?”蕭曉白直視著主持問道。
“阿彌陀佛。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李施主那時候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姑娘,她幾乎每個週末都會到山上來,不論風雨,不論寒暑。她每次來,都會坐在大殿上盯著佛祖出神,一坐就是一整天,默默地來,默默地去。寺裡的僧人問她,她也不說話,只是搖頭。直到有一天,我在講經時,講到人生八苦,她突然開口問我。”說到這裡,主持停了下來,閉上眼睛,嘴唇喃喃蠕動,低聲的頌著佛號。
“大師,她問了什麼?”蕭曉白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
“李施主當時所問,與蕭施主在大殿中所問一摸一樣,李施主也交代過,假如某一天有陌生人向我問起這個問題,就將她交給我的盒子交給問話之人。”主持說到這裡,頓了頓繼續道:“她當日問我時,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姑娘,我到現在還記得她那時的眼神,那種悲傷和絕望,是不該出現在一個小女孩眼中的。在那之後,她開始跟人講話,大多時間都在問我佛經故事,她的悟性相當好,很多機鋒都是一點即破,但是我看得出,她一直放不下心頭的執念。我曾經問過她,既然有慧根,為什麼看不透,放不下?她回答我,身在塵緣糾葛中,如何跳出塵緣去?這種情況一致維持到她上完初中,之後她就很少來寺裡了。三年前,她突然又出現了,在大殿坐了整整一天,然後就把這個盒子交給了我。她說她找到了解脫的辦法,卻再也不能面對佛祖,以後不會再來了,這可能是她此生最後一次朝佛。我當時已有明悟,只是沒想到,一切會來的那麼快。”
李曉玉留下的木盒裡,裝著一張光碟,記錄著她自己拍下的一段影像。在這段影像中,她講述了自己所承受的巨大苦痛。
李曉玉原本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庭中——至少童年的她是這麼認為的,有愛自己的爸爸和媽媽。直到二十六年前,家中發生了一場巨大的變故,那一年,爸爸出門做生意的時候,經常會有一個叔叔到自己家裡來,當爸爸回家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