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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痛沿著心臟的紋路,傳遍了整個胸腔,我張口咬住手臂,不讓自己哭出聲音,可眼淚卻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地往下掉,落在被烤熱的水泥地上,很快彙整合一灘小小的黑色水漬。
小松鼠艱難地靠過來,抬起腦袋,雙眸明亮溫潤地望向我,如同黑色的琥珀。
我停止啜泣,一下子忘卻了悲傷,睜著潮溼的眸子憐惜地看著它,伸手撫摸它柔軟的小腦袋。
“一定很痛吧……對不起,是我沒用,沒能保護好你……”
小松鼠聽不懂我的話,可是它看起來並不在意,毛茸茸的臉頰蹭得我的手心癢癢的,我皺起鼻子,看著它可愛的模樣,忍不住露出了笑容,心底的陰霾,也隨之一掃而光。
陽光將我們身影投射在地面上,一人一物,一大一小,教室裡的木板凳,擺列整齊的書本,還有樹枝晃動的影子,無一不在記錄著,鐫刻我們年輪記憶裡最為溫馨的一刻。
可惜,美麗的事物總是不能長久的擁有。
星期一最後一節課是大掃除,聽了一天的課,感覺腦袋已經有些昏沉,但還是耐心地望向講臺,視線範圍內,周冬禾正背對著我們,在黑板上寫下值日生的名字。
他的粉筆字寫得也很好,一筆一劃,動作簡單熟練,抬高的手臂,將白襯衫拉出褶皺的線條。
最後一個名字:駱白水。
相對應的任務是清掃樓梯間。
Pait6。可不可以不勇敢(4)
居然是掃樓梯,我沮喪地垂下腦袋,樓梯口分佈著四個垃圾桶,這意味著我要來回跑四次,才能把垃圾全部倒往操場後面的垃圾池。
想想還真是有點心灰意冷呢……
周冬禾將老師佈置的任務抄完後,轉身回到座位,同學們陸陸續續開動起來,提水的提水,擦窗的擦窗。
我坐在最後一排,本能夠輕而易舉地拿到最好用的掃把,可因為程安娜的作祟,好用的全被她們搶完了,輪到我就剩一隻菜頭般的老掃把。
見我吃癟,程安娜趾高氣昂地露出得意的笑容,邊上幾個女生也嘻嘻哈哈地偷笑,我視若無睹,心中憤懣地拿起掃把,走出教室前,不忘背上我的小松鼠。
再也不能讓它受到傷害了,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嗎。
不過,在周冬禾眼中,躲避也是隻有弱智才會做的行為吧,是被他們這種“強者”所不齒的……可我只是想過得平靜一些,難道這也有錯?
腦海中不由浮現他冷漠的面孔,以及踢向小松鼠那一腳,我揹著洗舊的書包,拖著掃把路過隔壁教室的櫥窗,腳步逐漸慢下來,感覺心裡悶沉沉的。
落寞的光線,帶著被夕日柔化微醺過的橘色,落在敞開的玻璃窗上,再藉由平面折射向水泥地板,形成一道圓柱形的光圈。
“對我而言,善良過頭了就是懦弱。”
我反覆咀嚼著這句話裡的含義,雖然,他說的是沒錯……可就算再有道理,也不能傷害小松鼠啊,它本來就已經受傷了……
如果說他是生氣了才這樣的話,那導火索是什麼?只是因為我學不會反抗嗎?
唉,想不通,我搔了搔腦袋,不知不覺走到了任務區,看著遍地分佈的果皮紙屑,扶住掃把頹在樓梯口像個洩了氣的皮球。
算了,想不通就不想了,眼下還有一堆垃圾等著我來消滅呢。
清掃地面其實很容易,難的地方在於拖著一個巨大的垃圾桶,爬下樓梯後,還要穿過一條長長的走道,經過偌大操場,最後才能到達垃圾池。
如果碰到好心的同學,可能會來搭把手,但大部分人都會選擇避開髒兮兮,縈繞著蒼蠅的綠色垃圾桶。
我掩住鼻子,單手費勁地扯著笨重的塑膠桶朝向走,時不時停下來歇會兒,看看往那個方向前行,路程會縮短一些。
操場上人來人往,學生們三三兩兩,成群分佈,有人在樹蔭底清掃水泥路,有人在老師的帶領下裁剪樹枝,修理草坪,還有人騎著單車偷偷從學校先溜走,可就是沒有人注意到我。
不過,這樣也好,免得被迫迎接某些同情或取笑的視線。
其實活在太多人的眼裡也不是一件好事吧,終有一天會感到疲憊的。
“呼……”看著剛倒下去的垃圾,從半空掉落,傾覆在堆積成山的廢棄物上,我頓時像獲得解脫一般鬆開手,任憑空桶滾落在地,也不去理會,走到附近,找了個乾淨的位置坐下。
樓梯間還有最後一桶沒倒,可是我已經快累趴了,我取下書包,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