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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粟秋給北涼做過的,琪仁都要求,慄秋都一一做了,但琪仁分明感到,那雙手在敷衍了事,他全然沒有北涼描述的那般舒適。
他說不出地惱火,但無可指責。
他開始蓄意挑釁,呲著牙說,我還有一個地方,不好受,也請護士大姐,給我洗一洗。
慄秋沉著地說,哪個地方?琪仁說,拉屎的地方。
慄秋微笑著說,那個地方,等你媽媽回來給你洗吧。
琪仁說,我就要你給我洗。
你一洗,我就舒服了。
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你開個價吧。
慄秋說,我是護上,不是你僱的老媽子。
琪仁撤野道,只讓你洗後面,還沒讓你洗前面那玩藝,就不錯。
裝什麼正經!慄秋面如秋水說,你要再胡說,就請你出院。
治療就快完成了,你媽媽挺不容易的,我看你不為自己,也為她老人家想想。
不要髒了我們醫院的地。
說完,輕輕巧巧地走了。
這類瘋話醜話,平日聽得多了。
今日更是要扮一個有涵養的女郎,不和街痞計較。
北涼母親注視著慄秋清秀的背影,讚歎道,北涼,你領過多少女孩,可見過一個這樣聰明伶俐通情達理的姑娘嗎?北涼回味無窮地說.沒見過她那軟中有硬的手。。。。。。琪仁在一邊聽得怒火中燒,但又找不到宣洩的缺口,急得抓耳撓腮。
終於,他想起一個碴口兒。
琪仁搖搖晃晃地爬起來,一手摘下架子上的輸液瓶,一手在床頭櫃上亂模。
口中罵罵咧咧,老子他媽的要拉,擦屁股紙愣是找不到了。
耳朵眼大的一個屋,缺德,連糞紙都偷。。。。。。誰要是用了我的紙,讓他屁眼長碗大的疔瘡,XX他剛開口的時候,北涼沒有理睬。
以為他哪裡不舒服,罵醫生護士。
他們這幫人,對世界上所有的事和人,都充滿厭惡和仇恨。
就是恩人,也不例外。
也許清醒的時候,尚有少許感激之情,逢聚眾議論,全是汙穢咒罵。
不這樣,不足以顯示出超凡脫俗蔑視世界仇恨一切人的氣概。
聽著聽著,好像不對勁。
北涼何時受過這個?從床上坐起來,說,你罵誰?琪仁正怕人家不理不睬,那多無趣!現在有人接應,非常得意,大聲說,罵偷我擦屁股紙的人!北涼說,這屋裡就兩家人,你罵誰?!琪仁說,那自然罵的就是你了。
北涼說,你知道我是誰?我舅舅在公安局,專門收拾你這種人!琪仁說,你知道我是誰?我舅舅在公安部,像你這樣的人,他還捨不得髒了自己的手,點個手下的,就把你做了。
北涼說的是真的,琪仁說的是假的。
但假的來頭比真的大,北涼呼地蹦起來。
輸液針一頭接在玻璃藥瓶上,一頭紮在北涼的血管裡。
受了牽扯,瓶子亂逛,膠管拉成直角,回血旺盛地噴湧著,幾尺長的膠皮管子變成血紅色,蛇一般可怕地彈動著。
鮮豔的血液空前地激動雙方。
琪仁原本就站在地上,這時索性右手把輸液瓶高擎過頭,從小看電影印象深刻,姿勢不由自主地摹仿舉炸藥包的英雄。
左手上的針頭,猛烈地划動著,終因抗拒不了大幅度的扭動,竄出了血管外。
輸液瓶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