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客

第8部分 (第1/4頁)

喊大叫。女生少是男生總是抱怨最多的一件事情，也好像成了業餘談論唯一的話題。後來讓我可笑的是在班上選出一名班花，選擇的標準嚴格的很可笑。

在班級競選班幹部時，我看見一個戴著近視鏡的男生。競選時，他緊張的表情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他好像鼓了很大的勇氣上了講臺，沒有太多言語起伏的演講，緊張的動作看起來很認真。一付與略微圓形的臉龐很相配的近視鏡。不大的眼睛，帶著孩子般天真的憂傷。薄薄的嘴唇。適中的嘴。說話很慢，聲音很輕，像是一部愛情電影的配音。演講完後他認真的寫上自己的名字和要競選的紀律委員。那天我選了他，彭。後來，我們一起成為班上的幹部，這讓我們很快熟悉。直到後來，我每次看見他上臺講話時就能想起他緊張的表情和動作，總讓我感覺到時光前面的地方留著不可磨滅的記憶。

彭是一個很安靜的男生。我常常會看見他一個人坐著，眼鏡後邊的目光安靜的凝視著一個地方，臉上帶著安靜出奇的表情。我總是想去琢磨他表情裡邊的所有內容，可又總覺得那是一個沒有任何隱藏的表情，單純的幾乎讓人感覺到透明。在一起聊天或是做別的什麼事情時，他也總是在用一個觀察者的姿勢在我們旁邊。這總讓我想起塞林格的《麥田守望者》裡邊願意守者麥田裡的孩子們的主人公，但他沒有那麼多的粗口。別人聊到什麼可笑的地方回頭看他時，他就會帶著一個很有感情的微笑看著你。那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微笑，說不出有什麼傷感和用意，只是單純。

他在家該是一個很乖的孩子，我總是這樣想。我跟我講過一件事。他說他有三個姐姐，父親母親一直想要一個男孩卻沒能如願。他出生的那天全家人都開心急了。後來他說他出生的那天他父親拉了一大車的西瓜在村裡挨家挨戶的送，說的時候帶著感動的表情。我總是會在和他一起上網的時候看見他和他姐姐父親母親聊很長時間，說些噓寒問暖的話而永不知道疲倦，上完網的時候還會在和每個親人打上同樣的一句話：注意身體啊。

開學時，沒有認識的朋友，現在我還會常想起來那段時光是怎麼度過的。晚上總是會坐在陽臺上一個人抽菸，喝少點的開水，看樓下男女的不時走過。戀人一起走在三葉草地的路邊，男生突然回頭抱緊女生用力的接吻。穿著睡衣提著暖壺打水的女生；穿著白色球衣跑著拍籃球的男生；抽著香菸打手機哈哈大笑的女生，挎著單肩包低頭看簡訊的男生。週末的時候，有段時間總會有一個男生在六樓大聲的唱著信天游，聲音高亢而嘹亮，歌聲在幾個宿舍樓間很順暢的傳播。對面女生宿舍樓的窗戶上總是坐著抽菸的女生聽他唱歌，唱完一首她們就大叫著要再唱一首，但總是唱不完一首歌或是唱幾句就不再唱了。

大一的時候，彭和我們習慣在晚飯後在噴泉池旁邊坐很長時間才去上自習。噴泉很少開，只有到學校要有什麼重要的活動或是慶典才會開。但是噴泉池旁的臺階很適合坐下來聽廣播，或者是男女戀人坐下來聊天。吃過晚飯我們就會選擇一個地方並排坐下來，聽聽廣播或是手機上的歌曲，看看旁邊路過的男女，拍個夕陽落下時的照片。有時天氣不好，就不在坐噴泉池邊早早到教室；照樣開啟手機上的歌曲。後來我才知道這些事情在那時就註定會被我深深的記得，一個人的時候他們在。

天氣好的時候，透過教室後邊的窗戶能清楚的看見城市的高大建築和建築上邊的起重機，往南邊一點可以清楚的看見秦嶺的輪廓。我常趴在窗戶上看遠處的秦嶺，聽著彭手機上放的《那些花兒》。

那些日子裡，彭安靜的看著遠處的建築，表情安靜，像孩子看天空時一樣的憂傷。目光溫和明淨，像剛哭過。偶爾叫他的名字，他回頭笑著說：恩。

大學未央（4）：波波

我想在地上畫滿窗戶，讓習慣孤獨的人同樣習慣陽光。

——顧城詩集《我是一個任性的孩子》

大學開學不久，我覺得少有的平靜。我看慣了校園裡為各自的事情匆忙行走的男生女生，更喜歡在繁忙的班級工作和安靜的圖書館中度過正在流逝的青春時光。

在上課的路上，我常會遇到一個拄著略帶彎曲木仗的女生，濃黑的頭髮，用一個棕紅色的髮束紮了起來，斜挎一個淡藍色的包。她拄著木仗一步一顛的行走，速度很慢，看起來很吃力，卻面帶平凡而親和的微笑，顯得格外引人注意。旁邊總是會有一個或幾個女生一起陪著，邊走邊和她講著話，不時傳來咯咯的笑聲，好象在講著一個很有意思的故事。這種情形總是印在我記憶裡。

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