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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烏黑長髮,散於兩肩上,身穿著是深紅色的外衣;V字領口繡著金色花邊,開口至胸脯前;頸上則帶銀淡藍色掛鑽,掛至用白色胸衣裹著的胸脯上側,*清晰可見,*十足,誘惑有點迷人,同時也張揚著男人的一種佔有慾念…。這不是…不是王琛照片裡的女人嗎?琉水驚呆了,有些失措。但琉水是有休養的人,這種情況是不可以表現失禮,於是鎮靜地裝著不認識,停頓幾秒,嘴角略帶微笑說:“你找那位?”女人回答:“師傅,你這有一位叫王琛的人吧!”琉水頓一頓,心裡想“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卻又緊接說:“有一個叫王琛的,你找他有事嗎?這會兒可能在十樓樓層呢?”女人接著說:“噢!…是這樣的,我是他表妹。家裡有點事,麻煩你能否叫他下來一下呢?”暈死!還自稱是王琛表妹!琉水感覺有點好笑,但還是簡單地回了她的話,叫她等會。便走出房間。琉水用對講機跟十樓一位負責人講了一下情況,叫琛下來一下。
王琛因是熟人介紹進來的。平時,主要是給其它工人安排些雜活,比方那裡需要打掃或是需要堆積些材料什麼的。王琛很勤快,通常都是與工友一塊幹,工地很多人都稱讚他工作賣力,是個老實人。
約十來分鐘,王琛從樓上匆匆下來。只見王琛一身灰,藍色制服半個身子髒的不成樣子,也沒有來得急去整理一下,當他見到他老婆來找他,先是一驚,緊接著又自然地高興起來。電梯還沒有停穩,便快步跑到她老婆面前。琉水站在不遠處,看女人跟他說了大約一多分鐘,便走了。高跟鞋與堅硬的地面,擊撞出“咚”…“咚”的聲音,由近而遠…消失於鐵門外。
那天晚上,琉水很晚才回到宿舍的。
他頭一回,一個人在那個熟悉TSHIT酒巴,喝了些酒。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一個人喝了不少。要不是明天上班,要不是為了那篇報告文學,他真不想也不願一個人回到那個討厭的老陳房子。面對這樣空蕩蕩的房間,心裡便覺痛苦萬分。
回到家時,也不知道幾點了,頭有點暈暈,沒有洗刷便趟在床上暈暈地睡著了。很奇怪,那晚琉水居然會做起夢來。
夢到自己、還有一位臉遮著一塊白色絲巾的女人,粉紅色燎裙緊圍著一身婀娜身軀,像文鄢,像…像誰了。在一處鮮花盛開的地方, 紅色的身影是由遠而近,慢慢向他走來的。面帶微笑,有點羞澀,有點含蓄,又帶點嬌柔與嫵媚。而他,一臉洋溢著幸福與快樂,站在不遠的草地上,隨著身影一點一點靠近,他伸出兩手,一把擁她入懷。就在他抱著那個人,盡情地在感受快樂的時候,突然,一陳莫明大風,把兩人捲入一處深谷,是白色的谷底,不…不,是很大很大的沙灘,有琉水,有海浪。忽然,沙灘好像又變成了一張白色的大床。他們又來到一間白色的大房間。沒有人,就他們倆。不知什麼時候,不自覺地又依偎於床頭,女人似乎又好像在為他跳舞著,像粉紅色的蝴蝶在空中飛,又似乎好像在他懷裡,似乎又不是真的。於是他緊緊地握住女人的手,女人掙扎著,一邊又輕輕對他說:“你弄疼人家了!”可是,這女人到底是誰呢?他一直想看清女人的臉,然而女人的臉,始終是帶著面紗,依然是白色的,怎麼看,都是朦朧。只是身影,似曾相識,彷彿剛才就見識過,那凹凸有致,那玲瓏的線條,忍不住地,他去扶模她的身子。由下及上,由外及裡,一點點,自己彷彿不是自己了。而慢慢地,女人也似乎在引合著他的一舉一動,彷彿是兩人又融成一體,彷彿倆人又好像在空中飛翔,而且很快樂。就在他們都忘記了自己是誰的剎那,一陳大風,一陳沙漠裡乾熱的狂風,把他從高高的空中橫掃下來。而女人依然佇立於空中,他想抓住她,卻也抓不住,距離是越來越遠的,遠得只剩下一個小紅點,慢慢點什麼都沒有……
琉水醒來時,看了看錶,已是凌晨兩點,滿身是汗,頭有點疼。對剛才的一幕,依然是清晰――似乎有點可惜自己,不該從空中掉下,但這只是一場春夢而已,一場好久不曾“複習”過的春夢。趟在床上,琉水睡不著了。滿腦子,是那女人,女人是誰?也許…也許只是潛意識裡一種渴望;一種歇斯里底的佔有慾,那個女人。
後來的半個多月,琉水未曾見過王琛。有一天,工地負責人提起王琛回家的事。琉水這才知道,那天他老婆來找他,是因為他父親生病了。
王琛他爸生病期間,王琛在家照顧了近半個月。回來時,琉水已在工地待了兩個月,離琉水交稿的時間,只有一個月不到。琉水本以為,王琛這一走可能以後就沒有機會見得著了。沒想到這小子又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