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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氣笑了,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目中無人又自說自話的。
這家主人倒是沒有跟著犯暈,他冷靜的說道:“抱歉你們來晚了,這塊土料已經賣了。”
韓哥愣了一下,三十來歲的男子說:“已經賣了?賣給誰了?”東西不是還在這裡嗎?
男主人向著站在對面的蔣忻抬下巴示意,這倆人才看見一樣轉頭看著這邊。
韓哥主動開口說道:“兩位先生,這塊土料是我們想要很久了,只不過錢老一直不肯割愛才等到了現在。聽說他的藏品今天出讓,我們這才趕緊從國外趕回來。還請你高抬貴手把這塊土料讓給我們吧。”
蔣忻買下這塊土料,自然是為了徐久照。他怎麼可能在關於自己心愛的人的事情上有所讓步?
“很抱歉,這塊土料我們也很看重,所以不能轉讓。”蔣忻直接拒絕了。
那三十來歲的男子皺著眉毛一臉的焦躁和不耐,他轉頭對男主人說道:“他們付錢了?”
這家主人聽他說這話有不好的預感,卻還是回道:“還沒有。”
頓時那男子一臉輕鬆:“那不就得了,他出了多少錢?我出雙倍的價格!”
聽了這話除了說話的人在場的人表情各異。
深感麻煩的男主人嘆口氣:“抱歉,雖然他們還沒有付錢不過我們已經達成了意向。”他這麼說太不合適了,簡直不講規矩。這家主人對收藏也是懂那麼一點的,兩邊正在交易當中第三方是不能插手的,又不是競拍。
那三十來歲的男子還想要說話,韓哥說:“松巖,我來。”那個叫松巖的這才閉嘴,韓哥從衣兜裡掏出一盒高檔香菸,他抽出一根遞給蔣忻:“兄弟,抽根菸,這事咱們可以商量。”
蔣忻表情更冷了,他拒絕道:“我不抽菸,而且這件事情也沒什麼可以商量。”
韓哥精於世故,並沒因為蔣忻態度冷淡就生氣,反而是笑道:“怎麼不能商量呢?你們出了多少錢?”蔣忻和徐久照都不說話,韓哥就說:“這樣……不管你們出了多少,我們出一萬跟你買下來,你看這樣可以嗎?”
徐久照跟蔣忻對視了一眼,覺得這倆人死纏爛打很麻煩。而男主人站在一邊旁觀,在他看來蔣忻說得對,這東西說到底就還是土,價格抬上了天也還是土。儘管詫異,不過今天幾萬,幾十萬的成交價格比比皆是,他倒也不在乎這麼一塊土疙瘩。
可是在場的雙方都明白,這並不是一塊一般意義的土疙瘩。
而是已經絕跡的麻倉土!
蔣忻能夠一眼認出來這種土料,還要多虧了之前無聊時候看了常久的學術研究筆記本和徐久照帶著他一起玩瓷泥。
麻倉土早在明代初期就已經近乎絕跡,甚至因為這種土料的日益枯竭,景德鎮瓷業都陷入了一段低迷困頓當中。
直到後來找到了新的代替品,這才重振起來。
麻倉土是天然成分非常豐富的瓷土,幾乎不用怎麼調配就可以直接製造瓷器。這種土料就是俗稱一元配方的瓷泥,後來景德鎮御窯廠發明了二元配方的新瓷泥,這才擺脫受制於原料所限的瓶頸,正式進入了高速發展時期。
而明清兩代瓷器業的輝煌發展跟二元配方的發明具有很大的關係。
雖然是這樣,那並不是說麻倉土就不珍貴不重要了,反而因為它特殊的元素構成成分,更顯的珍稀起來。
蔣忻正是因為了解這些,更不可能答應了:“不,這塊土料我們還有用處。”
名叫松巖的男子沉不住氣的插話:“你們有什麼用處?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在你們手裡有什麼用,不過是浪費而已。只有在我這種陶藝家的手裡,這土料才能發揮作用!這玩意可不是讓你們和泥玩的。”
韓哥皺眉,雖然覺得松巖說話不好聽,可是他說的是事實。
“你看,這東西到你們手裡就是一個稀罕的藏物,只有在正確的人手裡才能發揮他的價值,要不然這就只是土而已。”
蔣忻冷笑一下:“不好意思,我買這土料就是為了要燒瓷的。”
松巖的眉毛樹立了起來:“知道這是什麼土嗎?隨隨便便的就說燒瓷,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徐久照沉下臉,他上前一步:“不要目空無人,以為這世上就沒有人識貨?”
松巖態度高傲的掃了徐久照一眼:“那又怎麼樣?識貨的人是多,可是把它變成有價值的作品的人卻並不是誰都能做到。知道我是誰嗎?我就是李松巖,著名的陶藝家。這土料只有我才能讓它煥發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