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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鷂子翻身”之後,崖腹盡處,尚有鐵鎖一條,但懸空攀鎖蹈孔,在亂草滑石間,度過兩座山峰,才到“博臺”;可謂歷盡艱辛,險上加險。
蕭秋水、費士理,皇甫漩,秦風八,陳見鬼、瘋女等一行六人,匆匆趕到了“鷂子翻身”之處。因知“前路險惡”,費土理深諸山勢,故說:
“我先過去。”
當下迅如猴猿,攀爬過去,皇甫漩則道:
“我殿後。”
六人中以蕭秋水武功最高,即隨費士理之後過去。
這時山風虎虎,雲霧籠罩,時見山不見頂,巖山溼冷。只見遊霧紛紛而過,有時清時晦,連藝高膽大的蕭秋水,也不覺有些呼吸急促起來。
費士理在前邊攀爬,一陣濃霧飄來,恰巧翻身迫人了另一凹壁,蕭秋水頓失其所在。
就在這時,沒頭沒腦的半空間,忽聞衣袂之聲,原來是飄落了三道人影。
衣影飄飄,而且腳底如有磁性而巖壁如似鐵鑄一般,竟斜飄而黏於壁上,蕭秋水心頭一凜,以為是上官族的高手,又乍以為是費家的暗算,就在這時,忽聞一聲情穆的琴韻:
然後是悠遠的笛聲,之後是幽傷的二胡韻律!
“是你們!”
這在蕭秋水闖蕩江湖過程中的,不斷神奇地出現又不斷神秘地消失的三個人。
三個人,三種樂器,曾啟發他三種不同的境界,不同的考驗!
——二胡、笛子:琴。
這三個人每一次出現,武功一次比一次高,而蕭秋水的武功與心境,也是一次比一次拔高;上一次他們出現的時候,就是唐方出現的時候……
笛聲更為悠揚,好像在車馬蹄聲寂寥裡,有個少女在青石板的臨街圓窗後思量……唐方!
蕭秋水頓忘了攀索,失聲叫喚:
“唐方!”
他的語音充滿丁切盼。他的眼眶如霧樣潮溼。唐方,唐方……你該來了,唐方。
就在這時,“嗖嗖嗖”,三柄快利的劍,如同前次一般,凝在蕭秋水的咽喉上!
“還是一樣,”白衣年青的溫豔陽冷峻地道:“你一想唐方,就方寸大亂,不能作戰。”
“再要是這樣,”黃衣女子江秀音道:“你不但不能做一個劍客,而且也失去了當殺手的資格。”
“做劍客和殺手都是無情的。”黑袍的登雕樑說:“否則只有天下人負你,而你也不敢負天下人。”
“你們是誰?”蕭秋水的情緒還在唐方的幻失裡,“你們……究竟是誰?!”
蕭秋水的脖子上已炸起了一輕輕雞皮疙瘩,那三柄劍比山中泉水猶寒。
那三人望視一眼,灑然緩緩抽回了劍。
“你們是誰?”
“你們究竟是誰?!”
蕭秋水禁不住加問了一句:
“唐方究竟在哪裡?!”
陳見鬼,秦風八,劉友,皇甫漩等都聽到了蕭秋水聲聲的厲問。
白霧茫茫中,他們卻什麼也看不見。
他們想翻過山壁去,但一股凌厲的劍氣……不,也許是沛然的天地之氣,隔斷了他們前進的勇氣,粉碎了他們趨前的步伐。
這種精氣之無所不及在凌厲,為眾人平生首遇。
費士理在前頭,也是同樣,他想回頭救援,但衝不破那無形的勁氣。
就在前後兩方都在躊躇急嘆之際,那三人慢慢地與濃霧混在一起,變成忽隱忽現:
“你們不要走!”
蕭秋水揮劍怒斬厲問:
“唐方呢?!”
——琴聲,笛聲,二胡聲依舊。
只是人世間一切,都如白雲蒼天。人世一切,都是易變的,好像這些來來去去的悸霧,隨手抓一把,都是沒有實質的。蕭秋水青。少年時期的戰役、弟兄、地方、故事,無一不歷歷在眼前。那“聽雨樓”前,水蔥花樹下的跟友朋練武,要澄清天下的一群歃血為盟立定大志,死裡逃生的九龍奔江前之格鬥,初遇唐方時那美麗溫柔的夜晚……
此刻上不見天,不下到地,所觸的只有巖壁,四周都是迷濛……
上不到天,下不到地。
蕭蕭劍氣。
蕭秋水豁了出去。他劍氣縱橫,掌吐八方,在閃滅、迅奇、飄忽的樂音與劍法間穿梭。
——他反正已無天無地,長空間只剩下個自己。
他竭盡所能地發揮了武術的淋漓盡致。
萬古雲霄一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