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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澤驚得一身虛汗,倘若他的心未曾猶豫,那麼躺在地面不省人事的終將會是他,後果不堪設想吶!
海闊天空,心念何地(1)
匆匆將卡放進打卡機裡,“嚓嚓”幾聲,卡上的數字定格在“09:00”。羅澤鬆口氣,脫掉外套,將白大褂披在雙肩。
按著熟悉的路線,推開病房的大門。他睖睜地看著窗邊站立的女子。纖細的身軀,病態的模樣,像是隻要一陣輕風吹來,便會將她捲入空中毫無掙扎餘地。
“你醒了?紀小蓓,你醒了!”羅澤平靜的心剎那震驚不已。他激動地走上前,站在紀小蓓的身後,整顆心臟忐忑不停。
“媽媽,羅叔叔來了。”無名躍下床,扯著她的病服。
紀小蓓這才轉身,目光呆滯地注視眼前陌生的男子。她現在的頭腦很亂,什麼也想不起來,反而越想越疼。她什麼時候有的孩子?她怎麼會有孩子?這孩子又是誰的呢!
她冷冷的盯著羅澤,從上到下,不發一言。“身體有沒哪裡不舒服?”羅澤理解她的情況,也不再深問。
她愣地搖了搖頭。
“要不要先回床上休息?”羅澤作勢要扶她。紀小蓓猛地退後,雙眼睜得大大的,一副驚恐的表情。她在害怕,這個地方太陌生了,給不了她安穩的感覺。
“媽媽,不怕不怕,他是羅叔叔,人很好的。”興許介於無名是孩子的緣故,紀小蓓伸出指尖,試探性地戳了戳羅澤的胳膊。羅澤不禁有些好笑,但也從中驚呆,他從小到大很反感女生的觸碰,紀小蓓是例外,非但沒有讓他反感,反而覺得紀小蓓的行為很純粹天真。
“咚咚咚——”病房敲門的聲音突兀響起。隨即屋外人扭動轉開。來人是一個十來歲的小男生,黝黑肌膚,清爽短髮,瘦弱的身軀映襯他的單薄。“啊?”他一進門看到站立著的紀小蓓,不禁睖睜。“你……你的花。”他彷彿不可置信,說話時有些哆嗦。
見紀小蓓一言不發,羅澤替她應下,“就像以往擱在那邊吧!”他指了指桌面那個花已枯萎的玻璃瓶。
小男生唯唯諾諾,尷尬地走過去,將懷中的白色康乃馨小心翼翼地置於瓶裡。“先生,請您簽收。”他微笑著遞給羅澤一張卡片。上面一如既往地顯示同一清秀筆跡:紀小蓓,我等你。
這筆跡讓羅澤看得捉摸不透。似男似女。不好下定義。簽下自己的名字後,小男生拿著卡片安靜地走出去,關門前,仍然不可思議地凝視了紀小蓓一眼。
“我要回家。”紀小蓓突然來一句。
“你的家在哪裡?”這是羅澤一直想要問的。
“我的家在哪裡?”她垂頭重複著他的話語,“對啊,我的家在哪裡,你告訴我我的家在哪裡?!”
“紀小蓓,冷靜點,你才醒來,不要去想這些。”羅澤一把鉗住她不斷抖動的雙手,略微嚴肅的說。
“我的家在哪裡,在哪裡呢……”她不受控制,情緒異常激動,彷彿“家”這個詞是一束綻放完美的罌粟,殘毒著她的心海。
過後的羅澤迫不得己下,摁下病床旁的急救按鈕,不多時,陸續走來三兩個神色匆匆的護士。“注射鎮定劑。”他下達命令。
海闊天空,心念何地(2)
“先生,花已送到。”在一棟豪華的別墅裡,男生虔誠地彎下腰,對跟前背對而立的男子說。
很長一段時間沉默。偌大的屋子靜得彷彿一根針落地的聲音都能聽見。男生的心“撲通”“撲通”不斷跳躍著,他在等男子的回應。
“喏。暮城。”男子掀開落地窗的簾子,刺目的白光驀地射在原木地板。他盯著前方一望無際鮮綠的草地,怔怔發神。“她還好嗎?”像是不經意的問道,聲音顯得低沉濃厚。
“今天她醒來了。”被叫暮城的男生說。
“她醒來了?”男子的身體剎那顫抖,緊抓在手的簾布被揉捏得褶皺不堪。他突地轉過身,焦急的目光炯炯有神,他說:“你抬起頭吧,告訴我她真的醒來了嗎?”
暮城這才仰起頭,唏噓不已地看著他。就是眼前這個男子,改變了他卑微的人生軌跡。他猶記得三年前的自己,身無分文地流竄各大街小巷,捧著一個烏黑破口的陶瓷鬥碗,蓬頭垢面地四處要錢。
那時的他,正坐在馬路邊啃咬包子,邊吃邊看著眼前等綠燈的行人,他每時每刻都在想,究竟要何時,他才能和他們一樣,抬頭挺胸地跨過每一條道路。也就是這麼一看,他看見了一個猴腮臉的男人,順手捻起旁側男子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