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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五塊大洋還是沈財田那日給他唱戲的賞錢。

邵昕棠孤家寡人一個,聽說是個孤兒,以前贖身的錢到哪兒去了呢?贖身的錢到底是多少呢,怎麼開口問沈財田呢?於戰南那邊該怎麼辦呢?惹不起躲不開的傢伙……

這幾日司令府已經派人來請他兩次,都被他委婉的推拒了,如果再來人請,邵昕棠自己也知道,怕是躲不過了。

盛夏的日頭正好,邵昕棠新搬來的院子卻有一棵古老的榕樹,長得鬱鬱蔥蔥格外茂密,他就讓人在樹下襬了一張小桌,兩把椅子嗎,在這裡教聶健安寫字。

小孩兒寫得認真,邵昕棠卻躺在搖椅上有些昏昏欲睡。正是半夢不醒間,一個跑堂的少年氣喘吁吁的跑過來。

邵昕棠以為是司令府的人來了,心中一沉,頓時清醒了大半,卻見小少年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說:“邵先生,您的信。”

邵昕棠非常詫異,把送信的少年樂呵呵的打發走了,抽/出信。

信紙是顏色有些暗淡的宣紙,一整張紙上只寫了幾個歪歪扭扭並不好看的字。

“午後二時,清道茶莊,不見不散。——二哥”

信的右下角沒有人名,只有“二哥”兩個字。

二哥?邵昕棠心中琢磨著,難道這個身體還有親人?一時間他心中出現很多種可能。如果有親人就好了,說不定能幫自己脫離眼下前有狼後有虎的困境。但如何不被人發現自己不是原來的邵昕棠了呢……

邵昕棠興奮了一會兒,有冷靜下來。既然這個人連署名都不敢寫,弄得神神秘秘的,想必未必是個見得光的。

捏著手中的信,他面色嚴肅的思考了很久,還是決定去赴約。

下午二時,邵昕棠準時來到清道茶莊。他特意穿了一件暗色的袍子,儘量不引人注目。然而剛進了門,就見一個矮小機靈的小二跑上前來,笑著招呼他:“客人是要吃茶嗎?”

“不是,我找人。”

盛夏的天氣悶熱,下午二時又正是午後酣睡的好時候,茶莊裡的客人並不多,唯有的三三兩兩個人見他進來,均盯著他看。邵昕棠抬眼掃了一圈也沒找到可能的人,就聽小二說:“哦,客人要找的人在裡間,我帶您去。”說完一馬當先的走在前面帶起路來。

茶莊裝飾的很普通,甚至在他看來是簡陋的。房梁非常高,稀稀落落擺了幾張桌椅,也沒有順序,顯得屋子格外大而空曠。邵昕棠不得不承認這裡真的是個偷偷見面的好地方。

“你們這裡還有單間?”

“就一間,平常並不坐人的,大多數客人喜歡在廳裡喝茶,還能聽聽趣事,只有些講究的客人有時來了會找這樣的單間。”

邵昕棠聽著小二熱情的解釋,轉眼間就到了門前。小二“咚咚咚”敲了幾下,“客人,您等得人到了。”。就聽裡面傳來個年輕男人的聲音:“進來”。

破舊的木門被推開,裡面一個年紀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人站起來,面容一絲不苟很是正經,目不斜視的朝著小二微微頷首。誰知門一關上,嚴肅的男人搖身一變,猛的上前一把抱住他,激動而又不忘壓低音量:“昕棠,我想死你了。”

待邵昕棠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在男人的懷抱。伸手堅定的推開男人,邵昕棠忍著破口大罵的衝動,好聲好氣的說:“您是?”

“我前些日子磕破了頭,以前的事兒很多都不記得了,還請閣下自重。”

邵昕棠在男人詫異的目光下說完這番話,果然見男人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然後他好像想通了什麼,一笑說:“被騙我了,我知道你生二哥的氣了,二哥這麼長時間沒來看你,也沒閒著,不是都在置辦咱們的小家嗎。”

劉偉笑著笑著就笑不下去了,因為邵昕棠的始終面無表情,眼神更是冷冰冰的。

以前的邵昕棠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情,那次見了他不是可憐兮兮的求著他愛,如今乍見他這樣陌生人般的表情,劉偉心中突然湧起一種恐懼,好像這個人不是那個他認識十幾年、任他揉搓欺騙的好哄的人了。

劉偉開始有點相信了,試探的去抓邵昕棠的胳膊,說:“昕棠,我是二哥啊,和你相依為命十幾年的二師兄啊。”

邵昕棠躲過他伸來的手,選了劉偉對面的位置坐下,看了眼桌上,泥瓷的茶壺裡已經沒有絲毫熱氣,看來這人已經來了很久了。

劉偉慌亂的像是隻被困住的獵物,在屋子裡來回多了兩圈坐下,轉眼間又變了神色,是一副怒不可赦的樣子。

邵昕棠不動聲色的看著他,此人寬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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