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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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偉永遠不是一個能讓人滿意的人,他只給了邵昕棠一百塊兒大洋,還是用個布兜子長著,沉甸甸的,沒有換成剛便攜帶的票子。
邵昕棠一看到那一袋子銀錢,頭就大了,這讓他怎麼帶出去啊?
還是兩人第一次見面的茶莊,還是那個包間裡,劉偉大口灌了杯茶,開啟放在桌子上的布袋子給邵昕棠看裡面滿滿的。又黑又白的大洋幣子。
“瞧瞧二哥給你籌了這些,都是我低聲下氣拋了臉面管鄰里鄰居借的。”
邵昕棠噁心他那副像是犧牲了一切似的表情,低著頭裝作看著裡頭的銀幣,半晌,才醞釀好了情緒,很是感激又有些為難的說:“可是二哥,這連賠人家的一塊碎渣子都不夠……”
劉偉拉了邵昕棠的手,噁心巴拉膩膩歪歪的說:“我知道,可是你也要知道二哥的難處,房子咱不能賣,要不然我們以後怎麼辦。我看現在於司令寵著你,你不如在他那兒想想辦法。”
誰跟你有然後啊,鐵公雞。
邵昕棠只覺得被他抓住的手像是冰涼的蛇皮在上面蹭過,讓他雞皮疙瘩都噁心出來了。仍裝模作樣的說:“現在都沒有了,我們還談何以後呢?於司令現在雖然寵我,可他最煩別人向他要錢,如果我要了,估計別說賠給他那個姨太太了,就是能不能活著出來還不好說呢。錢和東西,只能他自己主動給,而我還沒到那時候呢。”
聽了他的話,劉偉又是吭吭唧唧了半天,最後咬著牙說他再想辦法。
邵昕棠是真不願意跟這種人墨跡,摳得要死,還一肚子壞心眼,可是不把他騙的以前的邵昕棠的錢要回來,他又不甘心。
兩人又坐了一會兒,後來劉偉又問邵昕棠那天聖海苑跟榮少說了什麼惹了他,導致他這幾天像只火龍般,走到哪兒脾氣就發到哪兒,還把秦家大少送的一匹他最喜歡的汗血馬殺了吃肉了……
邵昕棠聽得心驚肉跳,心說他想殺了吃肉的物件應該是我吧。
然後兩人各懷著心事,又是一前一後出了茶莊的門。
第17章:贖身錢
邵昕棠向茶莊的老闆要了個買菜的破竹筐,把那裝錢的小袋兒隨手扔了進去。在茶莊門口賣梨小孩兒那兒又買了五六顆白梨鋪在上面。
白梨顆顆個頭大,雪白剔透,彷彿光是看著就能讓人爽口般。多拿了幾個錢給賣梨的小孩兒,邵昕棠心想回去把這梨放在井水裡冰鎮上一會兒,還不吃得小健安直流口水啊!
邵昕棠的體質偏涼,畏寒不畏熱。但這樣的盛夏天氣,陽光把地面烤的塵土飛揚,地皮都翹起了邊,邵昕棠也不得不把寬大的袖子挽到肩膀處,露出兩條細長白嫩的胳膊。看著倒像是誰家新婚的小當家的出來置辦東西。出色的外貌引得人們紛紛側目。
提著鋪著大白梨的筐子進了“大和商行”,邵昕棠拿出那一百大洋和於戰南給他的票子,發現還換不了一塊條子,邵昕棠很是失望。在商行裡找了個小夥計專門瞭解了下如今貨幣的兌換、形勢等等,倒也算是頗有收穫,然後把銀錢都換成票子,貼身揣著,之餘二十大洋以備不時之需。
回了紅墨,邵昕棠讓曬得像個小印度人的健安拿了白梨去鎮上,自己躲在樹蔭下檢查留給小孩兒的功課。
紅墨裡的老師都是教授些唱戲功夫,雜學技巧的,沒有可以作為啟蒙的教育的人。邵昕棠覺得孩子必須上上文化課,即使不學些人文地理,人情世故、道德仁義之類的事情卻是必須要懂的。而整個紅墨多得是聶健安這樣大小的孩子,都是起早貪黑跟著自己師傅學,就連班主沈財田的兩個兒子,也因為國家取消了“科舉制度”,人們沒有的“學而優則仕”的機會,加上國家動盪,日本鬼子到處都是,即使有錢的家裡的孩子一般也都學些吃飯的手藝或去從商了。
雖然現在有了點兒錢,但邵昕棠知道決不能現在就把聶健安送去學堂,這樣做太扎眼也太與眾不同了。他又忙著計劃逃跑,不如等以後找個安全的地方落了腳,再正式讓他去學習。
但啟蒙教育不能落下,聶健安已經十一歲了,擱在現代都快上初中了,卻連個字兒都不認識。所以大約十幾天前,他託紅墨的小夥計去幫他買了一本《三字經》,一本《論語》,邊教小孩兒寫字,邊給他講解一些道理。聶健安又是個異常聽話的孩子,頭腦靈活刻苦,兩人這十幾天下來倒是頗見成效。
邵昕棠正在老榕樹下納涼,就見班主沈財田一手拿著蒲扇,一手端著他那常年都不撒手的煙槍,駝著背晃晃悠悠的往這裡來。
邵昕棠從藤椅上站起來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