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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飛橫了他一眼,說道:“現下我老人家乃是這孫家客棧的大掌櫃,自然要住在掌櫃臥室了。江兄弟,你怎麼會問這麼笨的問題?”
江浪訕訕的一笑,不再言語,徑自尋了個座頭,吃了晚飯,悄悄地上樓回房歇息。燈光下但見樓下樓上,院內室外,均有哨兵手執兵刃,來往巡邏,不問可知,自必是哈克札爾派來保護妹子安全的哈薩克衛士。
江浪嘆了口氣,始知苗飛之言不虛,向一干哨兵微微點頭,躡手躡腳,竟不敢發出聲響,生怕驚動艾達娜公主。
差幸那些巡邏的哨兵似乎事先已經得到命令,對這個漢人少年以禮相待,不必盤問阻撓。
翌晨江浪起身,匆匆用了早飯,披了件淡青色的斗篷,連苗飛也沒見上一面,又即來到鎮外。
他心想:“既然朝向南邊後烏國的這條山徑並無異狀,多半末振將那廝會走別的途徑。對了,今兒不如往西邊探個究竟。”言念及此,當即折而向西,邁開大步走去。
這日烏雲密佈,並無太陽。他抬頭遙望著西首遠處聳天入雲的一座座峰巒,天寒地凍,但見到處山頭都是白雪覆蓋。又覺西北風呼呼呼的吹進山中,吹得岩石上的積雪紛紛揚揚的四散而下。
石徑崎嶇,丘壑處處,亂巖嶙嶙,遍地冰雪,腳下甚是滑溜,委實難行之極。江浪展開輕身功夫,疾行了一陣。
他扯下斗篷上的風帽,圍住了口鼻,只露出一對眼睛,放慢腳步,又想:“天空陰沉沉的,又颳起了北風,該不會要下雪了吧?天氣這麼冷,料來也見不到什麼人。我還要不要繼續前行?”
朔風呼嘯、黑雲滿天之際,他在冰峰雪嶺間的山徑緩步而行,又如同先前在塞外荒原賓士之時,天地茫茫,人跡盡絕,彷彿自己到了世界的盡頭。
行了不到一個時辰,剛剛越過一座稍陡的斜坡,忽然間半空中雪花一大片一大片的飄將下來。
這時群山中先前的積雪猶自厚厚一層,尚未融化,不期竟又下起雪來。江浪在西域多時,已約略知道這一帶向來便是冰封雪蓋,一年之中,倒有半年如是。他抬頭望著陰沉沉的天空,心道:“似這般大的雪花,在中原可是極為罕見。”
他調勻氣息,停步尋思:“雪下這麼大,我還是回去吧。料來末振將那廝即便帶兵前來,遇到大雪,也必會找個背風處安營歇馬,待雪後再行。在這條陸峭的山徑之上,除了大隊人馬,料來也不會再有行人敢經過吧?”
心中剛轉過這個念頭,突然間前方半空中啪的一聲響,竟似乎是炮仗爆炸之聲。江浪耳力何等靈敏,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他又驚又奇,心中訝異:“不好,難道是末振將那廝帶兵從山那邊殺過來啦?”
他既動了好奇之心,焉有不去一探究竟之理?當下一提氣,跳了起來,飛身一座斜坡、一座斜坡的躍去。
本來山道崎嶇,尚能勉強透過。江浪卻不再沿著那條山徑西去,而是展開“浮光掠影”輕功絕技,翻山越嶺,猶如飛燕掠波、流星橫空一般,雙足使勁,耳旁風動,越行越高,越行越陡,向著那聲音來處飛身而去。
他縱躍如飛,盤旋曲折,到得險峻所在,更是手足並用,竭力攀登山嶺。正自奔得高興,一眼見將到左前方一座突出的巨巖,他想也不想的彈身而起,凌空伸左足踏向岩石。
他只顧循著那炮仗之聲縱躍起落,蜿蜒而上,待到身子站定,方始驚覺自己所站的那塊巨巖竟是虛懸於半山之上,峭壁之側,憑虛臨空,赫然便是萬丈深谷。原來自己胡亂橫竄縱躍之時,不曾擇路,居然到了懸崖邊緣,前面已無路可走。
身當此境,委實兇險之極,倘若腳下一滑,從崖上摔將下來,任你武功再高,也非粉身碎骨不可。
江浪一呆,登時驚出一身冷汗。他急忙側身貼在山壁之上,微微探頭一張,俯視深谷,卻見灰霧茫茫,深不見底,哪有半個人影?
他定了定神,抓住一株雪松樹幹,心想:“幸虧我練成了姬前輩的‘壁虎遊牆術’。否則,在此懸崖峭壁之上,別說前進,便是想站穩身子,也是萬萬不能。”
他悄立絕壁之上,縱目而望,漫天風雪,視線模糊,卻又哪裡看得清周遭情形?
只是適才自己明明聽得炮仗之聲,決計無誤。既有炮仗,必然有人。然則人在哪裡?
他張望了一陣,只見那雪越下越大,朔風也越顯凜冽。饒是他內力深湛,身在絕壁之上,也自漸感不易抵受。
他心想:“既然前無去路,又見不到人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