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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性命,小人絕不敢報官!”
五個強人見他既不反抗,又極膽怯懦弱,便劫了銀子,喝叱離去。
江浪逃出生天,走了十餘步,想到小菊主僕安危,當即悄悄繞回,潛伏在道旁的樹後,拔出暗藏在靴筒中的匕首,伺機出手。
夜雨之中,那三個強人刀劍狂揮,和江浪廝殺起來。
江浪一路雨淋風吹,早已渾身溼透,又潛伏多時,更加凍得頭暈腦脹。此刻手足痠軟,哪裡還有氣力對敵?抑且那三人刀劍齊攻,出手狠辣,他只憑一柄短小的匕首,如何是對手?
幾個回合下來,江浪右臂一痛,已被劃了一劍,隨即左腿被砍了一刀,血如泉湧。幸虧他習練有素,反應甚快,不住跳躍閃避,勉強招架。
江浪狼狽不堪的躲閃避讓,頃刻間又受數創,渾身是血,卻見二女兀自撐傘而立,動也不動,多半是嚇得傻了。心想:“我再支撐一會,必死無疑,她們兩個弱女仍難逃脫。”悲聲嘶叫:“小菊,你們快逃,能跑多遠跑多遠,我快支援不住啦!”
便在這時,陡然間半空中一聲清嘯,但見白影一晃,一人疾掠而來。那人身法之快,當真是有如電閃,嗤嗤嗤三聲響,寒光如練,一件白玉也似的兵刃倏地掠出。那三名強人同時慘呼聲中,撲翻地上,當即斃命。
江浪一驚,後躍開來,見那白影卻是一位白衣飄飄的青年公子,而他殺死三名強人的竟是一柄白玉般的扇子。只是此人出手既快且準,身法手勢瀟灑利落已極,江浪尚未看清他如何發招,一合未過,三賊便已了賬。
那白衣人將扇子在屍體上擦了擦,抹乾血跡,隨手開啟一隻雨傘,轉過身來,向白衣女郎走來,柔聲道:“表妹,我來晚了,讓你受驚啦。”
白衣女郎嗯了一聲,淡淡的道:“表哥,你來做甚麼?”
那白衣人微笑道:“你不肯讓我陪你一起來,但又這麼晚不歸。西山一帶晚上有不少強人出沒,亂七八糟的伎倆也不少,你心思單純,不識人心險惡,我又怎能放心得下?江南之行,姑母可是讓我好生照顧你的。”
白衣女郎又嗯了一聲,不再作聲,徑往呆立一旁的江浪走去。
江浪自從那白衣人現身說話,便即覺得這人形貌聲音似曾相識,欲待上前相謝救命之恩,但他被冷雨淋了多時,早已受涼,頭暈眼花,又連受刀劍之創,失血甚多,當真是又冷又痛,心力交瘁,瑟瑟發抖,說不出話來。
眼見一個白衣人影緩步走近,雨絲如幕,那白衣女郎似乎在問他怎麼樣了,他卻聽不甚清楚,忽然叫了聲:“小曇,小曇。”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江浪一陣清醒,一陣迷糊,有時覺得身邊的女子便是鮑小曇,喜極而呼,有時卻又發覺不是,全身如墮冰窖。他又叫又鬧,恍恍惚惚中似乎又抓住了妻子的纖纖玉手,求她不要離開自己。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江浪緩緩醒來,但覺得身子微微晃動,猶似飄浮在雲中,又聽得風捲浪濤,澎湃作響。他勉強睜開眼睛,卻是一團漆黑,不知自己身處何地,也不知時候已過了多久。
又閉目睡了良久,江浪已知自己睡在一張榻上,身上蓋了棉被,伸出手來,要待撐身坐起,突感右臂劇痛,登時清醒過來,知道傷口尚未痊癒。他定一定神,用左手輕輕摸了摸右臂傷處,已被包紮停當。他閉目思索,省悟到自己是在船上,在流水中緩緩而行。船艙中光線甚暗,或許是在夜晚。
他回想昏迷前的情形,暗暗奇怪:“我怎麼在這船上,這艘船又是在哪兒?”
正自茫無頭緒,忽聽得遠處嗚嗚嗚的響聲,三長兩短,連響了三次。外面船艙一個女孩子聲音忽道:“小姐,聽前面的聲音,倒像是神蛟島的海螺之聲。該不會是他們島主‘翻江金鰲’彭飛那廝要親自來迎接吧!”
江浪一驚,聽這口氣,依稀便是那小菊的聲音。
又聽一少女聲音“嗯”的一聲,淡淡的道:“這裡是太湖,也是彭飛的老巢。咱們只是路過這一帶,想不到他們竟如此客氣。唉,我最不喜歡見這些不相干的外人,偏偏我媽她……”
小菊笑嘻嘻的道:“小姐是神仙般的人物。只可惜不是男兒。夫人說了,除非你成了家,她自可將重任交託給未來女婿。否則,也只有將你當作男兒啦!”
那少女吁了口長氣,懶懶的道:“不是還有表哥麼。他倒是很喜歡這些江湖紛爭,我不明白,媽幹嗎不將重任交給自己侄兒?”頓了一頓,又道:“小桂,傳令給彭島主,這麼晚了,就不用這麼大的排場了。我也只是奉母親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