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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昭君有此絕世丰姿,還能是誰?
畫像掛在毛老秀才的內堂裡。
毛老秀才雖是個落第秀才,但日子過得並不落魄潦倒,而且還稱得上是宿遷城中的富人。
由於他的人物畫像眉目宛然,栩栩如生,名動江北,因此素有“江北畫仙”之譽。方圓數百里慕名捧著銀子前來求畫的有錢人,實在不少。
雖然這張祖傳下來的昭君畫,他一直珍若拱壁,自然也從不輕易示人。但是在“宏興果店”呂掌櫃的央求之下,他終於還是勉強同意了。
江浪和那紫袍漢子這時已聽得出來,原來呂掌櫃的妻子是毛老秀才的姐姐,二人是郎舅關係。
紫袍漢子狠狠的瞪了江浪一眼,將一錠白銀拋在桌上,憤憤的道:“臭叫花子,為了你一句話,讓本大爺虧了十兩銀子!”
原來剛才紫袍漢子和呂掌櫃三言兩語,竟爾爭執起來,他堅持不信呂掌櫃的話,更不信毛老秀才家裡會有王昭君的畫像。
當時江浪在旁見了,靈機一動,插嘴道:“要不二位打賭如何?若是毛秀才家確有王昭君的畫像,這位大哥便輸給呂掌櫃十兩銀子。否則,呂掌櫃便輸給這位大哥十兩銀子。如何?”
於是,三人便來到了這間“毛記畫館”。
呂掌櫃接過十兩銀子的彩頭,一張老臉興奮得通紅。
紫袍漢子埋怨了江浪幾句,忽又指著毛秀才道:“臭秀才,你幹嗎要說人家‘容貌出眾,堪比昭君’?王昭君是個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兒,自然美得緊,當今世上還有哪個女子有這麼美的?”
毛秀才莫明其妙,瞠目不知所對。呂掌櫃便把在自己糕點店中和江浪、紫袍漢子三人的言語約略說了。
毛秀才默不作聲的聽完,目光落在江浪臉上,緩緩的道:“小夥子,你說你的新婚妻子長得怎生模樣?”
江浪又將鮑小曇的相貌細細說了一遍。
毛秀才愈聽愈驚,忽然轉身走到一個書櫃前,開啟最上層的抽屜,取出數卷畫軸,放在書桌上。他向江浪微微一笑,道:“這裡是老朽生平所畫的最為得意的十張仕女圖,雖不敢比肩先祖,卻也頗為自得。請小哥兒不吝賜教!”
江浪雙手亂搖,一疊連聲的道:“豈敢!小子粗鄙無文,于丹青之道一竅不通,怎敢唐突?”
紫袍漢子哼了一聲,斥道:“笨蛋。毛大畫師是想讓你瞧瞧有沒有長得像你家娘子的‘美人兒’,這也不明白?”
江浪一凜,更不多言,迅即將那數卷畫一卷卷的打了開來。只見每張畫上繪著一位宮裝女子,高矮穠纖固然有異,風姿神情亦自不同。但畫工精緻,的非凡品,畫中女子更無一而非美女,卻是毋庸置疑。
毛秀才的畫風祖述其先人漢元帝時的宮廷畫師毛延壽,雖然未必強爺勝祖,但筆力著實不弱。那紫袍漢子拿起江浪看過的一張張畫,嘖嘖稱讚不止。
突然之間,江浪“啊”的驚叫一聲,雙手緊緊抓住其中一張畫,全身發抖,臉色大變,呼吸漸促。
紫袍漢子一驚,側頭望去。只見江浪手中那副畫上是一個綠衣少女,姿形端麗,眉目如畫,端的是個罕見的美人兒。
呂掌櫃湊近一瞧,哈哈一笑,得意的道:“我沒猜錯吧,果然是這位姑娘!”
毛秀才也笑道:“那日我有事去姐夫店中。剛巧碰見這位姑娘在買點心,對了,好像是買桃酥。我一見之下,便央著這位姑娘,要為她作一副畫,卻被她拒絕了。唉,若是她能移駕到我這畫館之中,讓我好好的畫上一畫,我有十足的把握,將她畫的跟那幅王昭君的肖像一樣好,甚至尤有過之!”
說著一聲嘆息,顯然頗以未能當面替那位姑娘作畫為憾。
紫袍漢子不解,問道:“然則這幅畫看上去挺不錯啊。毛畫師又何出此言?”
毛秀才搖了搖頭,嘆道:“實不相瞞,老朽自幼便能人物風景過目不望,唉,我是事後憑著記憶所畫。但是終究不及那位姑娘本人在場配合,那樣畫出來才會更加形神兼具,十全十美。”
紫袍漢子凝注畫中少女,又轉向那昭君畫像,細細相較之下,越發覺得那少女的容色果真不在王昭君之下,忍不住長嘆一聲,嗒然若失,喃喃的道:“難怪毛畫師會說出‘容貌出眾,堪比昭君’的評語,誠不我欺也!”
呂掌櫃見江浪痴痴望著那畫中美女,全身不住的簌簌顫抖,淚流滿面,噓唏不已,顯然這女子便是他念念不忘的妻子。
毛秀才卻兀自將信將疑,細細打量著江浪,道:“這位姑娘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