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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地躲了老遠,他卻無力卻出任何一聲示警呼喚。他的視線中只剩下盧東籬。此時此刻,掌控全域性,卻依舊平靜的盧東籬。手控他的生死。卻不見一絲激動和憤怒的盧東籬。那個,在天下百姓傳說中,處於任何戰局難關中,也能沉著應變,看到任何血戰殺戮,也能冷靜從容,每一步應對,必是冰冷殺著,每一次出擊,必能命中要害的盧元帥,那個,他從來不相信真的存在於世的,盧東籬的另一面。他終於看到了,但似乎……什麼都晚了。
第九十四章隱遁
是蘇凌猶豫不知道如何處理盧東籬才好,而現在,盧東籬為怎樣處置蘇凌而猶疑不定了。以他目前口不能言,目不能視的狀況,想要逼問什麼往事隱密肯定是做不到的。更何況蘇凌只是個善於往上爬的小人物,在任何一方勢力中,也無法接觸到核心機密。現在他雖然把蘇凌完全控制住,但勢不能一直僵在這裡,四下畢竟還有蘇凌的手下在,等得久了,他們必會過來的。他倒不象蘇凌那樣臉色陰晴不定,喃喃自語不決,只是眉頭微微皺起,略帶煩惱之色。蘇凌被他掐得脖子生疼,呼吸艱難,斷了骨頭的手腕更是奇痛無比。他滿臉哀求地望著盧東籬,想要開口求饒,卻根本作不得聲。只得拼命擠出乞憐的表情,卻不知道盧東籬根本看不清他的容顏。盧東籬只沉默了極短的時間,就伸手在蘇凌的衣裳上扯下一大塊布。揉作一團,直接塞到蘇凌嘴裡頭。剛才蘇凌從他嘴裡取出來的布條已隨便棄掉,盧東籬的眼睛不方便,肯定找不著。不過好在蘇凌還有一身的綾羅綢緞呢,要塞多少人的嘴都足夠了。確認蘇凌不能發聲之後,他這才鬆開五指,然而,手一鬆開,即刻握成拳頭,猛得往蘇凌肚子上重重打去。蘇凌吃痛。又叫不出來,只從鼻子裡發出一聲低哼,整個人都軟倒在地上,四肢因為痛苦而不斷抽搐。盧東籬卻並不停手,竟是一腳狠狠踢了過去。脅骨折斷地聲音並不大,卻很清晰。盧東籬神色略略動了動,稍一遲疑,卻還是舉拳再打了下去。蘇凌這輩子只吃過兩次肉體受罪的虧。一回是上次被風勁節打軍棍,一回就是這次被盧東籬狠揍了。上次那軍棍打得雖厲害,但捱打的是屁股,畢竟沒有傷筋動骨。可這一回,盧東籬打得是真狠。風勁節教過他搏擊最高明的決竅,也同他說明過。人體哪些地方,最脆弱,最受不得疼痛,如何輕易催毀對方的反抗,意志,甚至動彈能力。如今他全部依法施為,蘇凌痛得幾乎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他被打得全身抽搐,身體倒象再不似自己的一般。骨頭又斷了好幾根,整個身體都渴望著放聲狂嚎,卻連半點聲息都發不出來。此時此刻。他的意識中除了痛,只有痛。根本不能正常思考,別說求饒。就連仇恨都顧不得了。在強大的身體傷害下,他整個人都倦得如同蝦米一般,在地上任憑盧東籬肆意踢打。不過盧東籬到底不是暴虐之人,打得幾下,估摸著象蘇凌這種享福多年地人也到了承受的極限,便立刻收手不動了。他靜靜站在僅餘微弱呼吸的蘇凌身旁,神色卻也不見歡娛快意。他本來就不是天生暴虐殘酷的人。哪怕是以前指揮做戰,戰時固然可以有冰雪般的冷靜。從容應對,每擊。必中敵方要害,然戰後,便是濤天之功勞,也抹不去他看著遍野屍體,滿目鮮血的疲憊與蒼涼。本來蘇凌這種人,倒真是殺了方好,但是念在蘇凌是蘇婉貞唯一地兄長,岳父岳母的獨子,他再怎麼樣,也不好下這個殺手。更何況,蘇凌人雖貪鄙,卻並不是當年陷害他的主謀者,不過是個營營役役,讓上位者當刀子用的小人物罷了,真要與他計較,倒也是不必了。盧東籬自己本來也不太記仇,若只是因著自身得失,他根本不會傷蘇凌一根頭髮。只是當年蘇凌害得風勁節無辜受了重刑,這件事,卻叫他耿耿於懷,直到如今。若是輕易放過蘇凌,對風勁節就太不公道了。他這一番痛打,其實純是想替風勁節報仇罷了,看起來打得雖兇雖狠,雖處處針對人體的弱點,叫人嚐到最大的痛苦,其實並不會真的造成生命危險,或永難復原的重傷。此時他打也打完了,心中也並不覺得痛快舒暢,反倒更加滄涼起來。他在蘇凌身邊站了一會兒,若是能言,可能還會說兩句忠告的話,可是心念一轉,便是說破了嘴,難道蘇凌就真的會聽嗎?這般一想,更是黯然,他轉了頭,便悄無聲息地投往山林深處去了。他不需要多作交待,也不需要威脅蘇凌保守密秘。盧東籬沒有死,這個事實就是對蘇盧兩家最大地打擊。如果能活捉他,蘇凌把他偷偷交給皇帝,沒準還能得到什麼意外之賞,但如果只是知道他還活著的訊息,卻讓他逃走了,蘇凌再自己把這件事老實交待給皇帝,那和自掘墳墓沒有什麼不同。他也不必警告蘇凌不許傷害蘇婉貞或盧東覺。如今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