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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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布衫的高手命門傳得天下皆知,以前刀槍不入的神人,可能轉眼間,連三尺小僮也能殺死。這也是各門各派,各方高手,一向對於本門心法武功,都極之保密,不肯輕傳的原因。可憐的宗無極忽然間發現,原本以為天上地下,只有自己知道的秘密被一個死對頭說出來,而只要這個死對頭在這眾人面前,大聲宣揚一遍,則自己這個所謂平生少有敵手的一代大宗師,也許就成了武林中人人可欺的倒黴蛋。以前結的仇家,敵人,也許隨時都會打上門。多年積業,化做流水落花,親人故舊,也將遭受連累,嚐盡苦楚。此時他本就極為緊張,全身真氣提到極點,精神和身體都崩到最緊,卻忽然間遭受這麼重要的一個打擊,體內真氣立時失控,在全身亂竄,經脈猶若針扎一般,痛不可當。身搖意動,站立不住,連連後退之餘,一跤坐倒,一口血噴得老高,這一次,他是真的走火入魔了。傅漢卿雖說應對世情的經驗豐富不少,但人都有以己度人的毛病,他自己不把武功的事看重,自然也會有同樣的錯覺來看待別人,萬萬料不到自己隨口一句話,會把宗無極打擊成這個樣子。他連忙飛撲過去,一把扶住宗無極,死命給他拍背撫胸:“你你你,你怎麼了,不過是一點小事而已,用不著這麼著急啊,天啊,你別吐血了,我不是故意要把你弄成這樣的。”他又急又慌又驚,一時間手忙腳亂。卻不知道,他不拍還好,他這裡又拍又摸又勸,苦的還是宗無極。宗無極到底是個老江湖,雖說大驚之下受了重傷,畢竟定力還夠,勉力收攝心神,吸口氣要重理紛亂的真氣,傅漢卿就撲了過來。眼睜睜看著罪魁禍首,在自己的前胸後背,十幾處要穴死穴又拍又揉又按的,可惜他自己又沒有力量反抗,卻又無法毫不擔心地安然接受,剛剛理順的真氣窒在胸口,堵得他接連噴血。耳邊還聽到傅漢卿一迭聲地說什麼,這是小事啊,別吐血啊,我不是故意的啊……他連一頭撞死的心都有。好在此刻宗無極雖無力自救,但他的同伴還是不至於袖手旁觀的。杜松坡不知道宗無極到底是受了什麼暗算,一瞬間重傷至此,站得最近的他當然不能坐視,第一時間,利劍出鞘,左手一把把宗無極從傅漢卿的魔掌下拖了出來,右手一劍直指傅漢卿的咽喉,聲色問:“你剛才同他說了什麼?”傅漢卿很為難得抿抿嘴,他剛才說的話好象不適合當眾講出來吧。杜松坡再也沉不住氣,劍尖往前一探,劍氣已經刺得傅漢卿的咽喉上起了一層雞皮疙搭。“你快說。”傅漢卿小心地看看還在吐血的宗無極“我是不介意說出來的,可是我想宗館主肯定是不想我告訴你的。”杜松坡哪裡肯信他,又氣又怒之下,竟也沒注意到被他挽著的宗無極一聽他逼問的話,一驚一急,剛剛才控制住不再往嘴邊湧的血,現在又大口地噴出來了,同時兩眼往上一翻,直接暈了過去。杜松坡不知道自己才是害宗無極傷勢加重的元兇,一見宗無極如此悽慘模樣,不免有了兔死狐悲之嘆,再也顧不得什麼事先的約定,什麼名家的風範了,腕間用力,狠狠向傅漢卿刺了過去。好在傅漢卿也做好了準備,見他一劍刺來,立時盡力一閃一掠一轉,竟在電光火石之間,躲到了杜松坡的身後。這樣奇絕的輕功,在場眾人,竟是沒有一個,目光能趕得及他的身法更快。不過,按理說杜松坡倒也不懼他。杜松坡的傲雪劍,一旦施展出來,一招連十招,一式套十式,行雲流水般一百單八式使足了,便如水銀洩地,再無間隙,只要在他的劍式範圍內,不管身法有多高明,也不可能只憑閃躲就堅持到最後。可惜的是,一招之後,他就再沒有出第二招的機會了。傅漢卿在掠到他身後的那一瞬,也低低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點出了這一招的破綻。杜松坡劍勢便是一僵,再也刺不下去。傅漢卿放下心來,索性湊到他耳邊,漫條斯理地同他細說。可憐杜松坡就如同陷入了永遠不能醒來的可怕噩夢一般,兩眼迷茫茫發直,多年來只要一握住劍就穩如磐石的手,已經抖得不成樣子了。他在做夢,他一定在做夢。否則怎麼可能會聽到有人在耳邊,輕飄飄彷彿渾不在意地把他最自負的武功批得一無是處,從心法到每一招每一式,都找出一大堆的破綻缺陷,並隨隨便便舉出十幾種可以一擊把他殺死或重傷的招法異術。這麼多年來,他仗以橫行戴國,名揚天下的頂尖功夫,此刻卻似乎連初學者練的伏虎拳都不如。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宗無極為什麼會忽然走火入魔,而他自己雖然沒有走火入魔卻也差不多了。因為心情太激盪,情緒太混亂,他的真力也同樣失控,雖沒有震傷自己的經脈,卻把掌中那把伴他幾十的歲月的傲雪寶劍給震得寸寸而斷。傅漢卿也被那寶劍忽然斷成一節一節的現象嚇一跳,遲疑一下才道:“你放心,這些話我不會跟第二個人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