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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如此辛苦的保密,如果此事的後果只和他自己有關,哪怕是立刻死掉,哪怕是被記過,被扣分,被處罰,他也不會太在意,但事情關係到別人的性命,他卻不敢任性了。無論如何,他不願意因為自己而去害死任何人。所以他只得繼續辛苦地,默然無聲,不為世人所知,不為任何人所瞭解地支援著,忍耐著。他的憔悴清瘦是如此明顯,只是他依舊從沒有對狄九有過任何不滿和仇恨的表示。無論是在表面上,還是在內心裡,都是如此。在他看來,喜歡睡覺,不愛想事,是自己的愛好,而有好奇心,是除自己之外,其他所有正常的人天性。狄九想要更多的探問小樓的真相,實在不算什麼大錯,相比以前歷世所遇過的很多人,他即沒罵自己,也沒打自己,更沒有用刑傷人,或使用其他凌辱的手段,狄九的為人已經挺不錯的了。雖然,照傅漢卿自己的本意來說,他可能情願讓人綁起來用最可怕的刑罰來對待,也遠勝過現在這樣,連覺也無法好好睡一回。再難受,再不舒服,再痛苦,他對外界的一切反應始終是淡淡的,從不曾試圖以教主的權威或本身的力量去壓服狄九不來窺測,對狄九的問題,要求,只要不觸及底線,能答的一定答,可以做到的,他也一定做。儘管他的神色看來越來越恍惚,氣色越來越蒼白,眉宇間的倦意和疲憊越來越濃重。儘管這個紅塵人世間,沒有人能明白,他一直以來忍受的是什麼。即使是正在被他以至大的忍耐和努力來保護的人,也依舊不明白,也依舊只是在盡力籌劃著,如何從他身上挖出更多的真相。沒有人知道,他在算計他的時候,他在歇盡全力地保護他。而一直被他保護的時候,他依舊努力地算計著他。即使,他自己也並不知道。
第十三章 遠行戴國
事極是雷厲風行,剛強決斷。開始半點要走的意思 I來心念即動,只是隨口一句吩咐,第二天便要動身。段天成等人,依例或是說人情套路的挽留之詞,或是講想請公子多指點幾日的客套話,說出兩三句,便被狄九冷冰冰一頓訓斥。我等身負神教大事,豈可為這小小一處分壇所滯。處處都要旁人指點你如何行動,你這個壇主怎麼當的?這樣一番話罵下來,說得段天成汗如雨下。狄九復又斂了怒容,徐徐勸慰他幾句,只稱知他為難之處,神教亦不會忘他開拓之功。將來神教重光,必要重用人才,若望他日有所成 就,今朝的磨練,更加必不可少。如此這般,或威或恩,或責或撫,自是將段天成收拾得服服帖帖。後來又將這一地分壇的骨幹人物,陸續接見,同他們置酒相別,傾心相談,或激勵,或指點,或輕責,或寬慰,自是將他冷肅威嚴卻也恩德兼施的形象刻在每個人心中去了。可憐段天成只有小半天的時間準備,手下重將又全被他召去,一時間忙得焦頭爛額,不知怎樣才能把這個送行,辦得浩大威風,更為這沿路行程的舒適安排而頗費心力。狄九接見完諸人之後,又派人傳話給他,稱不必糾集眾人前來送 行,而上路的排場,也不需要鋪排,只需提供快馬便可。上頭的人話雖如此說,下面的人,可不敢照著安排。誰知道頂頭上司,是不是故意客氣,假裝簡樸呢,真照了你的意思辦,你臉上笑嘻 嘻,嘴裡誇聽話,沒準心裡恨不得殺人。這上下相處之道,本來就是極有學問,極之深奧的。所以,可憐的段天成,是一宿沒睡,連帶著大名府分壇的若干人,誰也沒能睡個安穩覺,緊急動員,把這個送行安排,路途準備,都做了一儉樸,一盛大,兩手方案,到時候就看狄公子喜歡哪一樣了。第二天,自段天成以下,一干人等,全都因睡眠不足而睜著滿是血絲的眼,整齊地列隊恭敬相送。狄九何嘗不知道這幫子人一夜的辛苦,卻也只當現在看他們神情才恍然大悟,似責實贊地數落眾人幾句,說得一干人等個個精神振奮,自以為在狄公子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更加下定決心,將來要好好幹,好好表現,以便接受狄公子的提拔。至於是遠行的準備,狄九還是選擇快馬輕騎,以求達到最佳速度。這個決定,自是又得到下屬們的一致稱讚,什麼狄公子心繫神教 啊,狄公子為了公事不肯愛惜自身啊,等等等。當然,如果狄九選擇的是盛大的儀式,奢華的車架,他們也能編出什麼公子威嚴莊重之類的詞令來大表恭維。唯一對這種出行方式有意見的人是他們的教主大人。傅漢卿兩眼迷茫茫看著外頭那一大排的高頭大馬,東張西望一番,確定沒找著自己來時的舒服華麗大馬車,便愕然問:“怎麼沒有馬 車。”他的失望是顯而益見的。在馬車上可以睡大覺,而在馬背上……他則只能不斷重新整理因為打磕睡而墜馬的紀錄而已。不過可惜的是,教主本人在手下面前毫無威望可言,其實在一眾人眼中,他和狄九到底哪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