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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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慢慢坐下。是不是不要象輕塵那樣苛刻地要求完美,是不是不要象輕塵那樣眼睛裡不肯揉一點沙子,是不是不要象輕塵那樣只要有一點懷疑,一絲猜忌,就即刻拋開,是不是……只要不象輕塵那樣……就可以快樂地生活……就可以迷迷糊糊,卻高高興興地過完這一世。小容常常說,難得糊塗,是不是這個道理。難得糊塗,難得糊塗……可是……到底是什麼都不明白,糊里糊塗,還是其實明白了,卻要告訴自己,必須糊塗呢……傅漢卿整個身子趴在石桌上,不知深深的疲憊從何而來。不要懷疑,不要思慮,去相信身邊的每一個人,去珍惜得到的每一份愛護與關懷,去感受握在手裡的每一份幸福和快樂,於是,這些年,就這麼過來了。他閉上眼,忽然間,很想狄九。忽然間,很想他的笑容,很想他的眼神,很想他的懷抱,很想他的雙臂。想聽他說話,想看他微笑,想要去感受他的溫暖和心跳。已經多久了,似乎是很漫長很漫長的時間,為什麼,還是不來,為什麼要商量那麼久,那麼久……傅漢卿心緒迷迷亂亂地想著,他覺得,如果狄九來了,他就不會再胡思亂想,如果狄九來了,他就不會再莫名悲傷,如果狄九來了,他那無緣無故飄浮在半空中的心,才分真真切切,落到實處。所有的煩惱,所有的猶疑,所有的迷茫,所有的感觸,都可以在轉眼間,煙消雲散。然而,狄九一直,一直沒有來。他的疲憊越來越深,他的思念也越來越切,他趴在石桌上,漸漸睡著。夢裡並不曾見著狄九。夢中有黑暗的天空,血紅的大地,天地之間,無限虛空處,有人一身白衣,亮得奪人眼目。隔著很遠很遠,他認得出,那是方輕塵。那個,被公認為惡毒心腸壞學生的傢伙,臉上的表情是冷的。在遙遠的虛空處,他冷冷望著大地上的血海翻騰。然而,傅漢卿向他伸出手,他高聲地問那看來冷漠得肯定不懂痛的人:“輕塵,輕塵,挖出自己的心,是不是很痛?”然而,世哲學那人漠然轉身而去。傅漢卿拔腳就追:“輕塵,輕塵,你告訴我,是不是很痛,愛上了,總會痛,動了心,總會痛,懂了情,總會痛,不管是聰明如你,還是愚魯如我,都一樣會痛,是不是?”傅漢卿拋開了骨子裡的懶散,用盡了一生的勤力去追索那遠去的身影:“輕塵,你總是這樣,一心一意地爭取,真心真意地呵護,但也同樣全神貫注地觀察,只要你的愛有一絲不完美,你就這樣狠狠砸碎,哪管同時碎掉的,是不是也包括你自己的心。那麼象我呢,渾渾噩噩地活著,迷迷茫茫地愛著,安於現狀地享受著,不去懷疑,不去思慮,不去認真看,認真想,這樣的我,真的可以幸福嗎,這樣的我,和那樣的你,到底誰對了,又是誰錯了,這樣的我,是不是其實可以不用痛,但是,這樣地害怕痛,迴避痛,是不是就真的,不痛了呢?輕塵,你告訴我,你和我,誰是對的。”天的盡頭那麼遠,遠得永遠無法接近,他把手伸向空中:“輕塵,很多年以前,我以為我醒過來了,我以為我睜開眼看這個世界,我以為,我可以敞開心胸來接受一切再回報一切,我努力地愛,我快樂地被愛,我以為我變聰明,變主動了……但是……是不是,其實什麼都沒有變,是不是,其實我依然和以前一樣蠢呢……狄一說我很聰明,只是故意不讓自己聰明,可是,是不是我根本就很笨很笨,卻還一直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呢……”“輕塵,把自己的胸膛撕開,把自己的心臟挖出來,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很痛,輕塵,你告訴我,為什麼,要把我們的心交到另一個人手中去?為什麼要血肉淋淋撕開來,痛不可當挖出來,只為交到另一個人手中去?為什麼,要把我們的心……”迷亂中,他覺得左胸某處有一點微微地痛,本能地伸手按在那裡,他忽然想起狄九。狄九,如果把這裡撕開來,我的心,也是紅的吧,也是會跳的吧,即使我再笨,再蠢,再不懂人心,不懂世界,我的心,也是熱的吧?如果把它交到你的手上……如果把它交到你的手上……你會否……“阿漢,阿漢,懶豬,快醒醒,都做什麼夢呢,竟在鬼叫個不停……”一迭聲的呼喚硬生生把傅漢卿拉回到現實的世界。睜眸處,已是星月漫天,身上卻不覺寒意。因為,他正被抱在一個極熟悉的懷抱裡。那人的身軀偉岸,那人的胸膛寬大,什麼樣的風寒都可以擋下來。漫天星月下,那人臉上帶著只有面對他時才會出現的淡淡笑意:“說是等我,結果卻在這裡睡覺。”傅漢卿怔怔看了他一會兒,輕輕伸手,拉了他的一隻手,小心地放在自己的心口處。他不知道,隔著衣裳,他可能感覺到他的每一次心跳?只是覺得,有一張這樣的手掌溫柔撫按著,心口處那夢境裡淡淡的痛楚便消失地一乾二淨。他在如斯星月下,看著他的情人,微笑如夜晚拂動髮絲的輕風:“我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