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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該怎麼開口。
他看得出來,她不是在裝作淡然,更不是在故作鎮定。她懷孕了,是他的孩子,這對她來說的確是個事,並且還有些意外,但也僅是這樣而已,很明顯,懷孕這件事對她來說,並沒有像一般女人那樣,覺得無比地重要。
她甚至沒有問過他這件事要怎麼辦,一點這個意思都沒有,因為她完全能承受得起這樣的事。她之前告訴他,她可能有身孕了,僅是因為他是孩子的父親,所以她通知了他。
這一刻,白焰心裡莫名地生出些許挫敗感,她太強了,面對生命中的所有鉅變,她都做好了獨自面對的準備,並視作理所當然,從未自憐,更未哀怨。
興許直到這一刻,白焰才算真正看懂了安嵐。
他是忘了關於白廣寒和景炎的一切,但卻還是記得在那場夢境一樣的大火中,他從**到靈魂被烈焰焚燒的痛苦,那巨大的痛苦,在他醒來之後的一年時間裡,每每回想,身上都忍不住微微顫抖。
所以,他未見她之前,總是在想,那個能讓一個宛若雲端之上的男人,付出如此大代價的女人,究竟是什麼樣的。
見他一直看著她,安嵐說不清那是什麼樣的眼神,似憐惜,似恍悟,又似敬佩,於是她微微蹙起眉頭:“怎麼這麼看著我?”
白焰伸手撫了撫她的臉:“白廣寒是不是從未好好愛過你。”
那些代價,其實也不單單是愛的代價。
安嵐一怔。
白焰又道:“所以你也不相信我會好好愛你?”
安嵐又是一怔。
白焰似嘆息般地輕輕一笑,接著道:“我明白了,不怪你,白廣寒當初付出真心時,分離就已是註定的結局,任何人被如此‘愛’著,事後都很難再去依賴他。”
他確實是忘了過往,但他從別人口中知道當年發生過的所有事情,包括那份感情。
白廣寒當初選擇安嵐為繼承人,傾其所有地培養她,並付出自己的真心,但他做這一切的真正目的,卻是要將安嵐變成自己的替死之身。只是最後,白廣寒終是放棄了自己最初的目的,真正成全了安嵐,選擇由自己來承受那場涅槃之火。而白廣寒的目的,安嵐即便最初不知道,後來應當也是察覺到了,只是那時的她已別無選擇。被那樣的人用這樣的方式愛著,讓人說不清究竟是幸還是不幸,但在這樣的過程中,她必然是不自覺地學會了真正的獨立,並將這份獨立化成了自己的本能。
安嵐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卻打量了他一眼,然後問了一句:“你進入天樞殿時,有打算好好愛我嗎?”
白焰亦是一怔,隨後失笑,微微點頭:“是,是我的錯。”
他既然已經忘了過往,自然也不再記得她,初次見面,即便再驚豔,也不會想著要去延續那份對他來說,宛如別人的故事般的感情。
她又怎麼可能不明白。
“算了,不說這些了。”安嵐搖了搖頭,身體往後一靠,換了話題,“我的香境世界你進去過了,可想出解決的辦法了嗎?”
白焰還想再說些什麼,卻看到她面上的神色後,就收住了口,順著她的話想了想,才道:“關於白廣寒,我唯一記得的是,他最後的香境中,那場涅槃之火。”
安嵐不由坐直起來:“你記得!”
“那是脫胎換骨之痛,所以忘不了吧。”白焰說著就是一嘆:“我聽淨塵先生說過,那應該是必死的香境,不然白廣寒當初不會如此煞費苦心,去培養一個替死之身。但最終的最終,我卻活了下來。”
安嵐問:“你可還記得,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白焰搖頭苦笑:“我只記得烈焰焚身的痛苦,不過,你想要的答案以及解決問題的辦法,可能都在那封信裡。”
鹿源帶過來的那封信,一直放在案几上,她還沒來得及看,而他也沒有在她睡覺時收走。
安嵐微怔,慢慢轉過臉,拿起那封信,但她卻還是沒有著急拆開。
她似乎知道,這裡面的內容,會有對他不利的東西。
白焰淡淡一笑,站起身,在她額頭上輕輕一吻:“你慢慢看,我先出去。”
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她也沒留他。
臘月十八,是崔飛飛進入清河地界的第二天,再過半天,差不多傍晚時分,她這一隊車馬,就能走到崔家大宅了。
從昨天,也就是進入清河地界後開始,她身邊的人就多了起來。
母親的人,族裡特意過來迎接的人,即便她身邊有侍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