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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的就看見一個深綠色的祭壇,南和古力特大喜,兩個人立馬就往祭壇上挑,誰曾想,南和他馱著的金踏上了祭壇,古力特卻被排在外面。
南一驚,古力特卻也立馬反應過來,擋住了身後的衝擊,南焦急的巡視著祭壇,“你在哪裡?能讓我的夥伴進來嗎?”
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聲音傳來,“他必須證明!”
證明!?什麼證明!?南疑惑不解,但卻立馬轉述給了古力特,古力特也是滿臉疑惑,然後他恍然大悟,猛地發力,趁雕塑群后退的一霎那,在祭壇周圍的光幕上寫了一個字,然後光幕一閃,古力特終於進來了。
他長出一口氣,癱在了祭壇上。
外面的雕塑群突然安靜了下來,各回各位,靜靜的拜伏在那裡,慢慢的,他們又變成了灰色的雕像。
南和古力特愣愣的看著,然後對視一眼,都是長出了一口氣。古力特不經意間,看到了金,他翻了個白眼,狠狠的一腳就踹了過去,“死小子你給我起來!!”
金立馬慘叫著跳了起來,“啊啊啊啊啊——!我不要再殺人啦啊啊啊!”
南涼涼的在旁邊道,“殺人殺傻了?”
金一愣,這才看清眼前滿面怒色的正是古力特,他心悸的搖搖腦袋,渾身顫抖。 “你的心,太光明瞭。”南淡漠的道,“僅僅是殺個把人你就變成這樣,還真是難看。”
“可是……他們裡面還有老人和小孩……”金喃喃的道。
“那又如何?”南森然而並冰冷的雙眼深深的看進了金模糊的眸子,他微微一笑道,“就算這樣,那·又·如·何!”
金呆呆的看著南,彷彿是第一次認識南。不再是那個滿面漠然而內心驕傲,表面彆扭而內心溫暖的南,四下刺人但心裡柔軟的南。
這是一個渾身充溢著森冷的殺氣,眉宇間盡是對生命的漠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狠毒和決絕,陌生而遙遠的南。
可以為了一個飄渺的目標而窮盡一生的偏執和激昂。
“你是……誰?”金不知不覺的說出了這句話。
南一愣,然後粲然而笑,揚首挑眉,簡單的動作卻具現風流和凌人之勢,那毫不掩飾的殺氣恣肆的狂放,清淺的微笑慢慢變大,低笑,微笑,暢然而笑,最後放聲大笑,笑聲中不掩驕傲和優雅。
看那年,他極盡瀟灑的站在萬丈懸崖之邊,不屑而漠然的面對著武林正道,轉身一跳,日月流年。
看那年,他暢然大笑著,雙手搖曳,危險而美麗的在鮮血中廝殺,最後優雅的順著咆哮的河水,破盡劍心通明。
看那年,在二尺長刀下,他蹁躚起舞,手中狼毫墨汁淋漓,在莊嚴肅穆的刀堂,雪白的牆壁下,留下了歷史的痕跡。
看那年,他金戈鐵馬,長袖善舞,攪得西域如一潭渾水,嘴角微微上挑,坑殺了所有投降了吐蕃的羌,回鶻等民族,留下一地三十年而無草的戈壁,西風蕭瑟。
……
他的手上早已沾滿鮮血,並且不動搖,不後悔。
“我是我。”南笑的的危險而邪異,他慢慢的走到金的身邊,“永遠不要相信你的眼睛,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我殺過的人早已數不清,我不以此為傲,但也不以此為罪。”
說完,淡然一笑,然後翩然,甩袖,他轉身。
只是心中劃過一絲苦澀。
突然袖角被扯住,南的身形一頓,停下來。
“如果這是你所做的話,那就讓我來替你還回去罷。”
南整個人都一僵,他慢慢的轉頭,看著金,不知道說什麼。
金深邃而寬廣的雙眼流下了兩行眼淚,他鄭重的道,“如果你忘記了怎樣哭泣的話,那就讓我來替你吧。”
“你看,它現在在哭呢!”
那一年,他第一次殺人,上輩子的道德觀念突然崩塌,他恐慌。
那一年,殺了許多的人,他已經無所謂了,反而覺得這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
那一年,手中無數人命的他,心卻是不安定,佛堂裡輕頌的佛經終於喚回了理智。
那一年,投身西域的他,化身為修羅,從此忘卻了自己,心心念念全是石之軒,其餘的早已麻木。
當死亡的那一刻,南苦澀的心裡竟也有著一絲不可抑制的欣喜。
他愛的太苦,愛的太累,愛的……忘了他自己。
當看到金的淚水,南突然感到了心在跳動。
原來,他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