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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而且——他先說明一下要帶她去哪裡好不好?
也不考慮一下她跟不跟得上……
姿姿硬著頭皮追出去,她的輕功著實有些蹩腳,就算把十五交給她的都記住卻沒什麼實用經驗,好在衣若雪的武功也不怎麼高——或許他武功還算可以的,只是姿姿一直以來見到的都是暗部培養出來的精英,想比之下衣若雪自然遜色。
遠遠看著衣若雪落地,她跟了上去,壓低聲音問:“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
“我在衣莫染房間前面那片小竹林裡發現一個暗道,你不想一起去看看?”
“……為什麼要找我……”她現在只想平平靜靜過日子,至於衣莫染的背景,重要嗎?而秘密之所以為秘密,想安生過日子的還是不要好奇心太重的好。姿姿有點想要閃人,然而衣若雪卻似乎發覺了她的意圖,一把抓住她的肩沒讓她走的成。
“衣莫染的真實身份,難道跟你就沒有關係?這裡你,和我,是最該關心這個問題的人。”
可是她不太想關心啊……撓頭。
也不是不奇怪,自己的好奇心都跑到哪裡去了……為什麼現在如此的安於現狀,僅僅想要留住眼前,其他什麼也不去想。
衣若雪卻沒放開她,抓著她就一起進了竹林。
衣莫染的房間在秦樓最深處一排,門外一塊小小的院子,再往前便是密密的竹林假山。衣若雪顯然已經觀察多時,長久以來心裡的懷疑他一定要得到證實,而姿姿,大概是唯一可以見證的人。
他摸索半天,果真在一個假山中發現了地道入口,姿姿的腳步微緩,仍是半推半就的走下去。姿姿依然在猶豫中,不知道自己該閉上眼睛繼續現在的生活,還是睜開雙眼。
臺階很快走到底部,衣若雪點亮火摺子,搖曳中眼前呈現的是一個地牢,雖然空無一物,卻依然瀰漫著陳舊的淡淡血腥。
姿姿只覺心裡微微一沉,任誰也該明白,一個單純的秦樓樓主,不該與這種地方聯絡在一起。
“他果然不是大哥!他——”衣若雪的聲音好似突然的斷絃,人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姿姿的心竟異常平靜,似乎這樣的場面之後也無非就幾種境況。她緩緩轉身,倒是頗為意外的看到衣若雪倒下的地方,站著的人卻是柳稚。
那個有點八婆有點大嘴巴的俊俏少年。
在柳稚之後緩緩走進地牢的人,毫無意外,正是衣莫染。
他似乎本已睡下,外衫只匆匆的披著,踱步走進時柳稚已經點燃了地牢牆壁上的油燈。他看看地上的衣若雪,抬頭,淡淡望著姿姿。
“你不該跟若雪一起攪進來的。”
姿姿勉強笑笑,“我本來也不想的。”
“柳稚,把若雪抬回房間,替他把衣服換了。”吩咐過柳稚,他再次看向姿姿,“今晚的事,希望你當作沒發生過——至少對若雪如此。”
“你要對他否認到底嗎?他明明已經看到——”
“他只是胡思亂想的太多,做夢罷了。”衣莫染表情都未變一下,淡淡打斷她。
“他不會相信。”
“但沒有任何人可以證明,他不是在做夢。”
燈火明滅,搖曳火光中衣莫染的臉看起來那麼不真實,彷彿遙不可及。姿姿發覺自己並不意外,她從沒有忘記初見時的衣莫染,那個會在上一刻還和善微笑,下一秒卻扼住她喉嚨的冷血人。
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空曠的地牢裡帶著微弱的回聲,“那麼你,真是衣莫染嗎?”
衣莫染靜靜看著她,嘴角緩緩一個無奈的微笑,只有這個笑,在這陰冷的地方突兀的真實。
“我不是。衣莫染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如大夫曾經對他的預言一般,沒有活過三十歲。他死前將這個身份借給了我,但是,卻沒有還他的一日。”
姿姿似乎懂了,“所以,你要將這一切還給衣若雪。”
衣莫染臉上若有似無的一個笑,似乎與平日不同,那不屬於“衣莫染”,而屬於這外殼之下,早已沒有人記得的人。
那笑容轉瞬即逝,換上淡淡的疏離,“過了今夜,你就都忘了吧。”
姿姿忽而抬起頭,“既然要忘,那告訴我你心裡面究竟怎麼想你和我之間的事?為什麼那日你不拒絕?”她有一種預感,今夜過後,他仍是衣莫染,她也仍是卓姿姿,但他們之間,再不能回去那毫無芥蒂的寧靜。
“姿姿,”這似乎是他第一次這樣叫她的名字,“我為何成為衣莫染,作為另一個人活下去已不想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