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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並不想記住這手指的溫度。
第29…30回
然而未如衣莫染所料的,當隔日他走入為治療專門收拾出來的房間,阿笛已經等在那裡,卻未見缺月。
他淺淺一笑,問道:“笛公子一人麼?”
“還有我呢!”柳稚抱了柴禾進來,忙幫著阿笛將熱水倒入木桶中。
“你……?”他倒是不知,柳稚幾時懂得醫術了。
阿笛安然笑道:“館主不必擔心,治療的法子我已經瞭解了,只請柳稚來幫幫忙便是了。”他淡淡看看衣莫染,臉上笑容未變,補上一句:“還是衣館主希望另一個人來呢?”
“笛公子,此言未免欠妥。”他不軟不硬地擋回去,絲毫未流露出自己的情緒。
阿笛的視線細細在他面上掃過,卻無法看透他的想法,歉然一笑,“失言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這句話的欠妥之處,但是既然他看到了這個人對織錦的影響,就必須要弄清楚他的態度。
衣未盡,忽然有弟子跑進來,道:“館主!容班主來訪!”
屋裡的人皆是一愣,衣莫染和阿笛還未作反應,柳稚已經嚷開:“他怎麼還有臉來啊!那些捕快都是幹什麼的?怎麼還沒把他關了?”
衣莫染遞了一個眼色示意他閉嘴,重將準備脫下的衣服又穿好,道:“我去見見吧。”
“衣館主,我和你一起去。”
衣莫染看了一眼阿笛,點點頭,眼裡帶了幾分謝意。
他們兩人走向前館,容老兒已候在廳裡,見他們到來,笑容一如往日般爽朗,哪裡看得出有絲毫芥蒂?
“衣老弟,笛公子,怎麼突然不告而別,可是讓老兒擔心是否怠慢了你們。”
“容班主。”衣莫染臉上雖然在笑,卻笑得冷冷淡淡。逢場作戲,若無其事不是做不到,只是面對這個出賣自己的多年老友,實在沒什麼心情。
“衣老弟,容老兒此番前來,怕是要打擾老弟幾天了。”容老兒的態度如此自然,倒讓人懷疑自己所知道的真相不是真相了。然而阿笛畢竟親耳所聞,衣莫染又是早有預料,看著這樣的笑臉只覺得分外心寒。
人心如此並不稀奇,但是卻可以如此表裡不一,虛偽做作,真是讓人嘆息。
卻不知,事已至此,他特地到這裡來卻是為何?只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縱然彼此心知肚明,畢竟沒有撕破了臉皮,衣莫染也不好發作,只有自己多留心罷。
“容班主自己一人來的麼?”
“是啊……實在是讓人心痛啊,也不知今年衝撞了哪路神仙,舞班竟然屢遭橫禍。先是小桃竟然做出那種事……如今,哎……”
“可是舞坊出了什麼事情?”
“我來告訴你們舞坊出了什麼事情。”走廊上突然想起聲音,但見一人走入屋內,竟然是龍捕頭!
“龍捕頭,你怎麼……”
衣莫染看了一眼門口的小僮,那小僮也委屈得很,龍捕頭一來就風風火火的往裡衝,根本沒有時間通報。
不過這龍琰是水越城的總捕頭,到這裡來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只是他跟容班主一前一後跟得這麼緊,不知是否又出了什麼事情。
龍琰還未站定,便道:“兩日前舞樂坊失火,大半弟子喪身火海——容班主,雖說這件事情暫定為'意外',但你這麼快就離開,不留下協助探查,未免有些無情了吧。”
“龍捕頭,人已死,老兒縱然留下也只是睹物思人,徒增傷感。既然已判定為意外,老兒還留在那裡做什麼呢?”
這裡的三個人,都是知道事情真相的。容班主能捨棄一個小桃,難道就不能捨棄了舞班?這場火來得蹊蹺,死的大多是容班主親近的弟子,尤其那七個衣裙顏色各異的女孩,之前已經死了三個,這回一個也沒有逃出來。
無奈龍琰明知道事有蹊蹺,卻抓不住把柄。一聽到他遣散了倖存的弟子獨自離開,龍琰便立刻追了來。
容老兒這般死盯著衣館主,究竟想做什麼?
容老兒苦笑兩聲,“如今我老兒已是孤家寡人,衣老弟若是不肯收留,我可是無處可歸嘍。”
這話說得讓人無從拒絕,衣莫染只得應道:“哪裡,衣某豈能這般。容班主安心留在秦樓便是。”
他向阿笛看了一眼,彼此都明白,如今也唯有留下容班主,才能知道他究竟存著什麼心思。彼此都多留意便是。
“龍捕頭若不嫌棄,也請在秦樓小住幾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