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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嬌
風景這邊獨好
橫批是:此屋出售
說真的,作為作家,我可以不寫北京、上海、西安、西藏、新疆和紐約、巴黎、羅馬等世界有名而我又曾去過的地方,但是我不能不寫芙蓉,芙蓉就是我心中一首澎湃不息的歌。我願將芙蓉看作一位不可多得的好朋友,與她在文章中作綿長而幸福的對話。
第四.芙蓉失去海,是我心頭永遠的痛,我必須寫芙蓉。
代後記:心中澎湃不息的歌(2)
1977年6月25日,這是一個值得芙蓉人永遠銘記的日子,就在這一天,位於芙蓉東側海面的清江方江嶼圍海大壩合龍,從此,芙蓉由開放式的“臨海小鎮”一夜之間變為封閉式的“內陸集鎮”!於是,海灣變成了內河,海埠頭變成了河埠頭,原來隨潮而動、長年出沒的魚蝦蟹軍團,從此在芙蓉銷聲匿跡,而昔日海埠頭百帆雲集的場面一去而不復返,芙蓉的兩大溪流也逐漸變成了沒有生命歌唱的乾巴巴的菜籃溪。更不幸的是,芙蓉的海上門戶被堵死之後,當地的商業經濟嚴重萎縮、倒退。首當其衝的是芙蓉市日,其固有的交易格局被打亂,海上龐大的船隊及貨物進不來,而從山裡運下來的諸如樹木、毛竹、柴爿等大宗貨物,大量積壓而賣不出去,致使海上人與山裡人無法正常交易,無法互惠互利,迫使他們彼此各謀新的出路。於是,漸漸的,芙蓉市日固有的“山海互動、人流如潮”的壯觀場面及特色消失了。這是令人何等的痛心啊!
1984年和1986年,我和妻子及孩子先後離開芙蓉,正式在縣城安了家。由於我母親捨不得離開芙蓉街那間溫暖的店堂,我在隨後的年月裡,不時踏上回轉芙蓉探親的道路。但每次芙蓉之行,我心頭都隱隱作痛。的確,我無法忘記芙蓉的海,特別是那個海鳥群飛、魚跳蟹爬的高灘背——它就是我的詩,我的歌,我的夢,我沒齒難忘它的面容、肌膚、聲音、氣息和滋味,我的快樂與它同在,我的激情與它同在,而它今天在哪裡呢?
自然,這樣的喟嘆和追問是毫無意義的,我只有拿起筆來,寫出記憶中的海,並寫出自己對海的情與愛,心中才會寬慰,而且,只有這樣,我才能給芙蓉人的子孫後代留幾分自豪、遺憾、感慨和思考。
今天,《芙蓉舊事》一書終於完稿,我如釋重負,感到非常高興。本來,此書還有十來篇文章(如《聽唱詞》、《一九六八年芙蓉賭博災難記實》、《打火》、《做大水》、《爭山記》、《石茶亭》、《芙蓉的宗族勢力》、《芙蓉小吃》、《擔柴棍》等)要補充,但由於寫得太累,我給放棄了。我不敢對此書的可賞性作任何標榜式的自我評論,因為我寫作並出版此書,說到底,更多的是為了釋放心懷,即寫出自己對舊時芙蓉的熱愛和懷念之情,而今天這個目的算是達到了,我心裡就基本滿足了。當然,若蒙讀者諸君偏愛,大家在看了我的這篇文章之後,不嫌棄,能從書中再選擇幾篇文章甚或將全部文章耐心地讀完,那顯然是對我最大的肯定和鼓勵,作為作家,我將視為莫大的光榮。
這裡,我不怕讀者見笑,老老實實向大家坦白交代:由於我沒有學問,更沒有學識,本書寫得很村俗,缺乏書卷氣,儼然一副鄉巴佬面孔,土得掉渣——裡頭的文章,全是普通的生活類散文,絕大部分行文侷促,就事論事,沒有引經據典,沒有生髮議論,缺乏“文化”鋪張。對此,我深感慚愧。如果有讀者因此而感到失望,我只能深表歉意。
我完全可以預料到,讀者諸君如果真的耐心地讀完本書,就不難發現:我所寫的芙蓉舊事,一是時間跨度小,事情絕大部分發生在20世紀六七十年代;二是題材比較狹窄,它僅僅涉及兩大類,一類是寫民間生活及習俗的,一類是寫溪海捕獵活動的,而反映地方掌故、歷史人物等內容,基本上沒有涉及;三是地域侷限性強,儘管書名叫《芙蓉舊事》,但書裡所記述的事情,多半發生在芙蓉街,可以這麼認為,“芙蓉舊事”差不多是指“芙蓉街舊事”;四是事件中處處有“我”的身影,文章所敘述的內容,“我”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感佔了相當一部分;五是細節突出,書中有些篇章,或事或人或景,區域性描述都比較細緻。其實,這五條可以說是本書的特點,我不知道讀者持什麼評論意見。在這裡,我只想真誠地對讀者特別是對故鄉芙蓉的讀者說一句:因限於水平,我筆下描述的芙蓉及芙蓉“舊事”,遠沒有展現出它們固有的風采和魅力,請大家見諒。
斗轉星移,滄海桑田,今日之芙蓉,面貌已發生了很大變化。它由過去的農業鎮嬗變為現在的工業鎮,當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