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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小了。縱使他們倚多為勝,難道武當門下弟子竟會出賣朋友?五弟,那謝遜便算十惡不赦的奸徒,既是你的義兄,決不能從你口中吐露他的行蹤。”張翠山道:“四哥說的是。咱們怎麼辦?”張松溪微一沉吟,道:“大家小心些便是。兄弟同心,其利斷金,武當七俠大風大浪見得慣了,豈能怕得了他們?”
俞岱巖雖然殘廢,但他們說起來還是“武當七俠”,而七兄弟之後,還有一位武學修為震鑠古今、冠絕當時的師父張三丰在。只是兩人均想師父已百歲高齡,雖然眼前遇到了重大難關,但眾兄弟仍當自行料理,固然不能讓師父出手,也不能讓他老人家操心。張松溪口中這麼安慰師弟,內心卻知今日之事大是棘手,如何得保師門令譽,實非容易。大廳之上,宋遠橋、俞蓮舟、殷梨亭三人陪著賓客說些客套閒話。
各大門派絡繹而至,轉眼已是正午。紫霄宮中絕無預備,哪能開甚麼筵席?火工道人只能每人送一大碗白米飯,飯上鋪些青菜豆腐。武當七弟子連聲道歉。但見眾人一面扒飯,一面不停的向廳門外張望,似乎在等甚麼人。
宋遠橋等細看各人,見各派掌門、各幫幫主大都自重,身上未帶兵刃,但門人部屬有很多腰間脹鼓鼓地,顯是暗藏兵器,只峨嵋、崑崙、崆峒三派的弟子才全部空手。宋遠橋等都心下不忿:“你們既說來請問張真人大計,卻又為何暗藏兵刃?”
張松溪低聲道:“事已至此,只有拚力死戰。”武當七俠中以張松溪最為足智多謀,遇上難題,他往往能忽出奇計,轉危為安。俞蓮舟心下黯然:“連四弟也束手無策,看來今日武當六弟子要血濺山頭了。”
若是以一敵一,來客之中只怕誰也不是武當六俠的對手,可是此刻山上之勢,不但是二十對一,且是三四十對一的局面。張松溪扯了扯俞蓮舟衣角,兩人走到廳後。張松溪道:“待會說僵之後,若能用言語擠住了他們,單打獨鬥,以六陣定輸贏,咱們自是立於不敗之地,可是他們有備而來,定然想到此節,決不會答允只斗六陣便算,勢必是個群毆的局面。”
俞蓮舟點頭道:“咱們第一是要救出三弟,決不能讓他再落入人手,更受折辱,這件事歸你辦。五弟妹身子恐怕未曾大好,你叫五弟全力照顧她,應敵禦侮之事,由我們四人多盡些力。”
張松溪點頭道:“好,便是這樣。”微一沉吟,道:“或有一策,可以行險僥倖。”俞蓮舟喜道:“行險僥倖,那也說不得了。四弟有何妙計?”張松溪道:“咱們各人認定一個對手,對方一動手,咱們一個服侍一個,一招之內便擒在手中。教他們有所顧忌,不敢強來。”俞蓮舟躊躇道:“若不能一招便即擒住,旁人必定上來相助。要一招得手,只怕……”張松溪道:“大難當頭,出手狠些也說不得了。使‘虎爪絕戶手’!”俞蓮舟打了個突,說道:“‘虎爪絕戶手’?今日是師父大喜的日子,使這門殺手,太狠毒了罷?”
武當派有一門極厲害的擒拿手法,叫作“虎爪手”。俞蓮舟學會之後,總嫌其一拿之下,對方若是武功高強,仍能強運內勁掙脫,不免成為比拚內力的局面,於是自加變化,從“虎爪手”中脫胎,創了十二招新招出來。張三丰收徒之先,對每人的品德行為、資質悟性,都曾詳加查考,因此七弟子入門之後,無一不成大器,不但各傳師門之學,並能分別依自己天性所近另創新招。俞蓮舟變化“虎爪手”的招數,原本不是奇事。但張三丰見他試演之後,只點了點頭,不加可否。俞蓮舟見師父不置一詞,知道招數之中必定還存著極大毛病,潛心苦思,更求精進。數月之後,再演給師父看時,張三丰嘆了口氣,道:“蓮舟,這一十二招虎爪手,比我教給你的是厲害多了。不過你招招拿人腰眼,不論是誰受了一招,都有損陰絕嗣之虞。難道我教你的正大光明武功還不夠,定要一出手便令人絕子絕孫?”
張三丰將七名弟子都叫到跟前,將此事說給各人聽了,最後道:“蓮舟創的這一十二下招數,苦心孤詣,算得上是一門絕學,若憑我一言就此廢了,也是可惜,大家便跟蓮舟學一學罷,只是若非遇上生死關頭,決計不可輕用。我在‘虎爪’兩字之下,再加上‘絕戶’兩字,要大家記得,這路武功是令人斷子絕孫、毀滅門戶的殺手。”當下七弟子拜領教誨。俞蓮舟便將這路武功傳了六位同門。七人學會以來,果然恪遵師訓,一次也沒用過。
今日到了緊急關頭,張松溪提了出來,俞蓮舟仍是頗為躊躇。張松溪道:“這‘虎爪絕戶手’擒拿對方腰眼之後,或許會令他永遠不能生育。小弟卻有個計較,咱們只找和尚、道士作對手,要不然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