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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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那現在他們可能已經被狠狠撕碎吃掉。
“這樣,這樣我就能和阿玉永遠在一起了,死生挈闊,與子成說……”
低低的喃呢,到後來隱隱哽咽。
“瀾書,命裡註定罷了,何必強求……”桃樹上不知何時幻化出的人臉無奈輕嘆。
他猛地抬臉,眼神盯著桃樹上的臉,幾乎是聲嘶力竭地喊道:“我怎能甘心,明明只差一步的!只差一步!”
聲音之悽慘壯烈,猶如城池被踐踏侵犯時用以自戕的利箭,劃裂聲帶,割破喉嚨,陳慎都擔心他會喊出血來。
院門口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身影,多日未見的賈仁友瘦到可怕的地步,以前的雙下巴現在幾乎能當錐子使。
“阿玉,阿玉,是你麼……”虛弱的聲音帶著不敢置信地狂喜。
青衣鬼遮住樹上的人臉,佔有慾極強的將樹護在身後,連一根頭髮絲也不讓來人瞧見。
流樹抽手拉住跑來的賈仁友,不放他靠近桃樹,以免被陰氣所傷。
樹上的人臉似乎也不願見來人,悠悠地嘆息:“枉將綠蠟作紅玉……”
來人如同被雷劈中,震驚,難堪,慌張,臉上的表情跑馬燈似的,最後定格在深深的悔恨上。
桃樹上的人臉慢慢消失不見,青衣鬼衝著樹溫柔地囑咐:“我和大哥久別敘舊,過會就去尋你。”
怪不得這人的眉眼熟悉,原來此人眉間的傲氣和賈仁友的儒雅竟是同源。
可是為什麼陳哥有一種弟弟和哥哥搶嫂子的凌亂感,弟弟這種生物很可怕麼,明明流樹就很正常嘛!
似乎被那句大哥驚到,賈仁友這才注意到樹前人的側臉,顫抖著驚呼:“小弟!”
“大哥,好久不見啊!”青衫男子似乎收斂好原本激動的情緒,回過頭露出笑容,卻讓對面的人打了個冷顫。
相對賈仁友的喜悅,回應的卻是青衫男子眼底冰冷的光,以及嘴角同樣冰冷的笑。
原本下死力掙脫開阻攔的賈仁友手足無措,忽然不敢上前去。
陳慎心裡雖然疑惑青衫男子露出的敵意,卻也知道謎底馬上就要揭開,揮出一道靈氣護住賈仁友冷得不住發抖的身體。
青衣鬼落在賈仁友身上的眼神複雜至極,就像是極冷和極熱的情感交織在一起,反而表現出不冷不熱的態度,極熱自然是血濃於水的親情,如果沒有看錯,那冷到恨不能拆皮拔骨的情緒好像是恨紅了眼的嫉妒。
冷冰冰的眼神警告青衣鬼不要輕舉妄動,便拉住流樹閃開一旁看戲。
反正已經猜出謎底,他也不想去看腦海裡成形的戲再被本色出演,視線落在自己胳膊上的細白手掌上,掙了掙沒成功,索性用眼神切割,白皙透明的手掌,手指骨節均勻細長,卻比自己的要小上一些,顯出纖細溫和的姿態,和他下棋落子的動作卻很襯,總是在半空裡稍稍停頓,陽光下透明的指尖似乎是點在人心上,再柔然彎起骨節飄然一子,這樣一雙手什麼時候偷回來收藏好了。
看到陳慎揮手的動作,青衫男子也不在意,他原本就沒打算對賈仁友出手,警告被他完全忽視,很快他就什麼都不會怕了……
賈仁友躊躇著靠近兩步,臉上猶掛著驚懼的神色:“小弟,你不是在十年前就突然……”
彷彿為了看到對方的反應,玩味地笑著打斷了兄弟的話,眼睛緊緊攥住對方的臉快速說道“對,我是鬼!”
靠近的動作一頓,賈仁友臉色煞白的後退幾步,眼底的怯懦暴露在對方的眼下顯得狼狽無比。動作早失了商場上風輕雲淡的冷靜。
青衣鬼嗤笑一聲,也不知笑他的膽小,還是笑陰陽割斷的親情。
恍惚是錯覺,青衣鬼的身子倔強地挺得更直,卻透漏出青衫下蒼白冰冷的單薄。
好像比記憶裡那個躺在榻上面目青紫的屍體還要消瘦,怎麼可能呢,鬼怎麼會變瘦,賈仁友暗笑自己竟然嚇得出現了錯覺。
賈仁友似乎想到什麼,猶豫半晌,畢竟是親緣兄弟,大著膽子開口:“小弟,那份血書是你寫的麼?”
青衣鬼瞥他一眼,他嚇得連忙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忽然想起那些字和你的風骨有些像……”
愧疚的解釋被打斷,青衣鬼依舊是那副玩味的表情:“不錯,是我寫的!”
“那,那……”
不顧賈仁友驚訝悲痛的表情,他輕飄飄的在眾人耳邊扔下驚雷:“那些也都是我做的,”他忽然笑得溫柔,有種難言的羞澀在裡面,就像包裹著蜜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