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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的魔力中,她無法遏止自己目光遙遠,只感到丈夫神武願焰的容顏像一張魔網,無法自拔的回憶如漣漪就此泛開。
第四章
那一年,她只有十歲……
“男人為什麼都不瞭解女人,女人的願望其實根簡單,只是需要他們給予一點點關愛……”
這是神武願焰母親的筆跡。以後完全是空白的。
是母親的“絕筆書”吧!神武願焰會上發黃、塵封已久的日記。
由破舊的窗簾望出去,首先映人他眼簾的是,松蟲草在黑夜的星空下隨風搖擺,恍似要揮別所有哀愁,而松蟲草——正是他母親最喜歡的花。
窗下襬著一張老舊的床,木製的床腳早被白蟻蛀蝕得搖搖欲墜,木板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此刻躺在床上的小女孩睡在清爽的白被單上,溫暖的白棉絮,似乎讓她睡得很安詳。
神武願焰突然覺得獎名其妙,自己的床上何時多了個小女孩?他陷入了沉思。
“寺剛”是日本一個相當龐大的望族。
家族中的寺剛忍野,擁有日本石油國王的美譽,他在國內的名聲與地位,與臺灣王永慶“經營之神”的名號足以媲美。
也許就是因為如此,相對地,寺剛忍野似擁有一輩子花不完的錢,數不清的女人。
這小女孩的母親,也正是寺剛忍野眾多的妾之一。雖說已到了年邁的年紀,寺剛忍野還是維持單身的身分,他有過無數的女人,以及不少需要認祖歸宗的孩子;不過,他從來不肯認帳。
所以,黑夜愁就是這樣出生的。母親養育她到十歲,直到寺剛忍野又另結新歡——幽子。
幽子一出現,黑家的女人——被遺棄的詛咒終於應驗了。黑夜愁的母親,或許也無法掙脫黑家女人做情婦的“宿命”,她選擇主動離開,更狠心地連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要了。
新婦幽子顯然容不下黑夜愁。即使這般的稚齡,也不知道哪裡惹幽子討厭,反正,夜愁的噩運開始了。
一開始,她被幽子趕出寺剛家。而石川家康,這位一生服侍寺剛家的老僕,也是曾服侍夜愁母親多年的僕人,用他的手握緊著被拋棄的夜愁。
不知道走了多少路,換過多少車,夜愁睡著了!他的雙手還是抱著夜愁,全心安撫她。直到——他們來到櫻島,一個樸素的小漁村。三更半夜,他按下了朋友之子家的電鈴——也就是神武願焰。
如今,神武願焰已是堂堂七尺的年輕人了。
他從石川家康手中接過夜愁。這一舉止,驚醒了夜愁。
這就是神武願焰與黑夜愁認識的開始。
黑夜愁的眼睛像死人般地盯著神武願焰。或許,她沒有地方可去了。她認命地跟著神武願焰走進老舊、滿目瘡瘦的四十年老木屋。
為什麼一定要收留她呢?神武願焰捫心自問。是為了報償石川家康的恩情吧!當初,如果不是石川家康可憐池,給他生活費,他很可能在父母當年自殘後,便已餓死在街頭。
此外,或者也因為她是寺剛家的後裔吧!想來是多麼高高在上的身分,令人覺得她特殊?抑或是她那桀驁不馴的表情,讓他震撼?
母親的話這時又親繞在耳:願焰,我希望你永遠做個好男人,不要像你爸一樣,你要負責,對女人好,疼女人……
是的!他是有責任感的男人,也願意做個“好男人”,來照顧這位已經無家可歸的小女孩。
夜愁醒來,望了一眼完全陌生的床。
她一陣眼花,逐漸記起了一切。
石川對她說:“夜愁,神武願焰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所以我放心地把你交給他。
走投無路、年紀又小的她,頭昏欲裂,渾渾噩噩之際,一下就睡在眼前這陌生的男人床上。
天知道,她有多久沒有好好入眠了。
斑駁的天花板及剝落的牆壁,以及看來頗有年代的木製桌椅,還有老舊用炭澆的廚房,狹小的浴室中尚沿用著佔老的木製浴桶……看起來真是絕對的寒愴。這是窮人的家庭。
不過,小小的房子卻也井井有條,明亮且清爽。當陽光灑進屋內時,總泛著無限溫暖的氣息,這與她在寺剛豪邸的冷酷感覺有天壤之別。
除此之外,還有——她不曾聽過的巨大浪濤聲,宛若海浪席捲大地的震撼聲。
海?由密外望去,遠方硫磺島的火山口泛著嫋嫋白煙,就像一條中國的巨龍,好像隨時會發怒噴出紅漿火焰要將世界吞噬。放眼,晴空萬里,蔚藍海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