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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環忽然一個趔趄,長凳沒坐穩,咣噹一下摔倒在地。我大笑著掏出了銀子丟在桌上,一隻手拉起則環,隨後向門外走去。則環揉著發疼的腰,緊緊跟在了我身後。
踏出酒館,我還是替她揉了揉,不曉得手法對不對,她應該沒傷到骨頭。夕陽拉長了我們的影子,相對一笑,她不再求饒,我也不再發怒。我們似乎只是普通的朋友,而不再是主僕。最後一次,能給她最後一次的機會了。如果她的背叛都只是因為一個男人,那把這個男人帶出淵祺府邸的任務豈不非我莫屬了?
“主子,我要回宮了。”則環看看天色,為難地道。
“你不疑問你現在伺候的麟淵禛是誰嗎?”我道。
她衝我笑了笑,便道:“其實……是鳳主子讓小的拿著砒霜當著您的面服下,說是如果您如果沒有阻止,就讓小的吞下自我了結。鳳主子還說,您八成會攔下的。”
“鳳主子?你倒是叫得親熱!他告訴你他的身份了嗎?”我詫異地看著她。
“鳳主子不就是明楓將軍,主子的孿生姐姐嗎?”則環脫口而出道。
我差一些把舌頭吐出來,哥哥到底給她說了什麼?
則環尷尬地陪笑道:“主子這次回來,眼邊多了一圈紫光,想必以前是主子特意隱下的。主子其實就是那個什麼國師,不是嗎?”
“……”我呆滯了,立刻捂上眼眶。
臨近太女府,我還是不自信地往嘴裡塞了些幹茉莉。聞一聞身上的味道,只有一股茉莉香,看來應該能矇混過關。
步入大廳,裡面已然人滿為患。上午的出演的人都在這裡,除了哥哥。久違的花妖正橫跨在桌子上,側身挑了我一眼,便又看向了地上被捆得跟粽子似的顏舜英。染如和青花分坐立在兩側,連看都懶得看我。江馳任揹著手向我走來,抱拳道:“主人,您回來了。”
“主人?你叫我什麼?”我愣了愣,眼前站著的的確是江馳任。
顏舜英見我回來,立刻掙扎了起來。她嘴上堵著那麼一塊布子,看這嫻熟的手法,肯定是經常和布打交道的染如的傑作。包紮的手法果然與眾不同,我的好師父。
畢竟一場老友,我有些於心不忍地蹲了下來,替她解下了布子。
一番了結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明明在門外弄乾淨了身上的味道,可是周圍還是有一股淡淡的酒味。真擔心被染如聞見,又要數落我一番。
“賀蘭!賀蘭!你瘋了嗎!”布子剛一被拿開,她的吼叫便響徹大堂。
“舜英你先別慌。”我蹲下來替她鬆了綁,裝作焦急地問道:“怎麼會這樣?”
一個猛撲,她就這樣與我緊緊相擁。
眾人皆是一愣,我立刻使眼色叫他們不要動,隨後撫了撫顏舜英的後背。“舜英沒事了,是他們抓錯……”
銀光一閃 ,我的小腹一陣刺痛。她一把推開我,我的手捂上小腹,難以置信地看著她,隨後一把抽出了插在我小腹的匕首。顏舜英竟然想殺我?也對,畢竟她也是個聰明人。
“虛情假意,演戲你倒是有一手!賀蘭,你太卑鄙了,這一刀是你應得的!”顏舜英仰天大笑著,跪下撿起了地上的刀,抬頭看向我道:“怎麼還硬撐著不肯倒地嗎?快倒啊,在血泊裡面求我饒恕,那種感覺不是很好嗎?賀蘭,你不是自以為自己很聰明嗎?這麼大的排場來引我出來,我只好將計就計了。只要我把這把刀射出去,圍在太女府的弓箭手就會一同放箭。聞到了嗎?這棟房子裡已經被五皇女的人灑了兩大缸的酒,只要點著火的弓箭進來,我就可以和你們同歸於盡!”
“真是個無可救藥的瘋子!”花妖不屑地白了她一眼。
難怪一股酒味,還以為是我過於敏感出幻覺了呢。
“是嗎?當年興建太女府可廢了不少銀子,這麼糟蹋東西,真叫我看不順眼。要燒也可以,你死之前先告訴我是誰把凰彩佈防圖給你的。”我裝作不在意的樣子輕輕晃過她的身邊,其實心裡已經恨得咬牙切齒了。
要曉得我喝一口酒多不容易,她們這群女人竟然把整整兩大缸的酒送給了土地公,豈有此理,豈有此理!
“見鬼去吧!”顏舜英隨手將刀投了出去,以她的腕力,很快那刀就釘在了柱子上。
她等待著弓箭的射入,可是半晌也沒什麼動靜。連我都有些納悶了,只好跨出大門向屋子一側走去。明晃晃的兩排人,外側的人用刀架在內側人的脖子上,很是整齊。哥哥以以前的樣子向我這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