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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地笑著,其他的話都很少,讓我很是尷尬。
“好(四聲)茶自然樂茶,好(四聲)酒自然樂酒。陛下定然對酒另有一番研究,何來慚愧?”一句話又掐斷了我的話題。
我差一些都忘了為什麼要約她出來,這麼久沒跟她見面,她越發的清瘦了。我曾經有愧於她,因為是我奪走了她的一切。可是她處處相逼,甚至不顧手足情意對我三番兩次痛下殺手,從而便減輕了我的愧疚。
永遠不會忘記那日,我快馬加鞭從河道趕回麟京,滿身泥濘地闖進大殿,來到了母皇的靈柩前。將我監禁在驛站,自己先行回京,母皇的好女兒,麟淵祺。儘管皇位還是給了我,她還是選擇了去聯合凰彩的叛徒,一同對付我。她們幾個的內鬥加上哥哥的蓄意挑撥,我終於活著坐在了這裡,來與我的五皇姐飲茶。
想來也後怕,要不是哥哥及時在我身上施了咒,我早就淹死在了海里。如果說曾經對我的監禁是她一時意氣用事,那後來查明是她派人在半路企圖殺掉我呢?指使則環處處在母皇面前扯我後腿,於是乎我只有將計就計日日留宿青樓來明哲保身。起初我真的不願意做太女,但是逐漸地我才發現只有權力越大,變為凡人的自己才會更安全。
回過神,哥哥已然彈起了下一曲。淵祺一直沒有說話,清瘦落寞的身影緩緩來到窗前,她開啟了窗子,靜靜佇立。
“陛下,只剩下淵祺了嗎?”她輕聲道。
“其實……”
“母皇,我沒有做錯,雖然不曉得為什麼你會那樣寵愛淵禛,但現在已然足夠了。”她感嘆著,忽然轉過身子看向我道:“方才在茶裡落了藥,還有一個時辰,我們都可以去母皇面前與她相聚了。母皇很愛你,見到你一定很高興吧。”
沒有過多的驚訝,因為只要聞見氣味我便曉得是什麼藥。那杯茶我喝下了,很多時候我希望自己變得很無知,才可以少知道些現實的殘酷。如果我真的只是麟炎一個庸碌的皇女,糊里糊塗地晃過一輩子,不愁吃穿,不愁社稷,該有多好。
我也站起了身子,卻迎來了哥哥從珠簾後投來的目光。
“愁不盡一生,何苦執著與誰是誰非。五皇女才華橫溢,談吐不凡,定是治國之才。先帝對七皇女的寵愛只是在彌補對其夫後的愧疚,而那個太女之位是先帝對其夫後的允諾,這也是先帝登基二十餘年未曾立太女的緣由。若五皇女一心為國,不曾謀害七皇女,或許這個天性懶惰的七皇女早就將太女之位拱手相讓了,呵呵。”珠簾內哥哥的聲音響起,伴隨著一聲輕笑。淵祺看向了他。
天性懶惰的七皇女……我有那麼懶嗎?
淵祺不再言語,忽然捂上小腹,面色變得不大好了起來。摸尋著是藥效發作,手本能地伸入懷中去掏寒雲散,可是自己竟然又愣在了那裡。眼前這個是三番兩次想殺掉我的人,對於鴻無驟和顏舜英,我可以留她們的性命,可是對於淵祺……我無法抉擇!
“為什麼不救她?”哥哥的聲音忽然響起。
我回過神來,對上的是淵祺迷惘的眸子。在最接近死亡的時刻,她沒有一絲求生的慾望。這場仗,她起初便知曉,失敗意味著就是一無所有,甚至是失去生命。
沒等我有所動作,哥哥已經從簾子裡衝了出來。他奪過我手裡的寒雲散,摻著水一同灌入了淵祺的口中。淵祺的驚訝與我相當,哥哥這麼做實在太過突然。
放下寒雲散的瓶子,哥哥咬著牙側身看向我道:“我不想讓你後悔!”
“咚——”窗子被撞擊的聲音。
我們立刻看向窗子那邊,眼前淵祺已然消失得無影無蹤。哥哥趴在窗子上向下望了望,立刻僵住了身子。不詳的預感立刻湧上我的心間,我起身湊了過去,樓下的街道上正是淵祺和一片血泊。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她就算不死也會昏迷不醒一輩子。
連續幾日的暴雨,朝中人的言論紛紛停止,再也無人敢談起淵祺。我著手與通商的事宜,淵祺的安葬全部都交給了江馳任。
暴雨洗刷著書房前的樹枝,樹葉被雨水衝的油亮,可是也衝下了一地的殘枝。天色昏暗,雷鳴轟隆,可是屋子裡卻靜得嚇人。
腦子裡永遠都是母皇和淵祺的兩雙眼睛,是我的出現害死了她們,現在我卻求不得她們的寬恕。想要去忘卻昔人,越是刻意就越是做不到。
一把推開門,站在院子裡我仰天看去,雨水模糊了我的雙眼,順著下顎流下脖頸。跪倒在積著水窪的青石板上,我支著身子連連大笑。狂風捲著雨水連連打在我的身上,髮絲不斷滴著水,